而且这些书香世族在朝堂上向来说得上话,话语权之大,连皇帝都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若安家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姻亲,忽然就因为安与时而作罢,那岂不是会彻底成为上京城的笑柄?
在那之后,还有哪家的嫡女愿意嫁到安家来?
又有哪家的子弟,肯跟安家的孩子们结交?
“那个孽障!”安老夫人震怒起身,咬牙道:“来人,现在就随老身去一趟裴府,老身倒要看看,她到底回不回来!”
安应珍长松一口气,只要有老夫人亲自出马,那么安与时那边算是消停了。
“多扶着些。”她吩咐后面跟上去的人,又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沉声道:“准备好东西,先随我送到高家去,与未来的姑爷好生慰问慰问,再从库房里寻几件孟家的旧物出来,好生放着,等那孽障回来,押着她,带着东西,再去高家给砚书谢罪!”
“是!”
……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与时耳朵里。
她挑眉盯着青竹,寒冬腊月的,青竹鼻尖居然都出了一层细汗。
“不愧是樊太妃让给我的人,安家的消息,你这么快就得到了,真是厉害。”
她一向信奉鼓励式教育,办得好就该夸,办得不好的时候才能放心大胆骂。
青竹低了低头,脸颊飘起一抹红晕,低声道:“奴婢的母亲出自……出自江湖,因而奴婢有些门路。”
安与时眉尾轻挑,江湖?
恐怕不是江湖那么简单吧。
但她不在乎这些,而是点头道:“你办得好,这些年,樊太妃可有扶持你在外办事?”
青竹认真道:“太妃娘娘慈善怜幼,不会太阻着奴婢,但太妃娘娘并无子嗣,度日也算贫苦,奴婢不好意思找娘娘伸手,何况外面那些人多是奴婢娘亲的旧识,是乐意给奴婢些消息的。”
“不妥。”安与时垂了垂眸,“有人情是好,却不能一直用,等到来日他们自身难保的时候,你的消息来路不就断了?”
“是……”青竹有些迟疑,不大明白安与时的意思。
安与时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从安家离开,一点东西都没带,现在有的还都是裴允给的,顿时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