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府门关上,安与时紧紧捏着拳头,快步走了过去:“阿兄!”
裴允转身,看上去平静的很,并没有安与时想象中那般盛怒。
“阿兄,此事……”安与时低了低头,自责不已:“都怪我。”
“怪你做什么?”裴允的语气柔和下来,“纠察司就纠察司吧,倒更方便查清一些事情了。”
安与时鼻尖酸涩,查事情?
查孟家的?
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她身上的事?
“阿兄……”安与时深吸一口气,“红甲卫跟着阿兄出生入死,就是身在纠察司,也不该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刺客、探子,阿兄大可以另外养些有能之士,把人人厌憎的纠察司,办成连皇帝见了也要心生胆寒的纠察司!”
她是一个实干派,说再多,安慰再多,也不过是天花乱坠。
王朝圣旨不容更改,既如此,她就倾尽全力帮裴允把人人心目中走狗一般的纠察司,办成人见人惧的凶猛异兽,到那时,谁还敢看不起裴允?
至于红甲卫,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儿郎,即便要跟着裴允,也必须是光明正大睥睨天下的,那些令人不齿的活,就该交给别人办。
而她,有绝对的自信,不管裴允要什么样的人才,都能培养出来。
谁让她有经验呢?
“胆子不小!”
裴允用食指指节轻轻敲在她脑门上,又气又笑的道:“圣上也敢骂?”
安与时撇撇嘴,不屑地很:“他对阿兄不好,明显是听信谗言,多半也不是什么明君。”
这话一出,周围的红甲卫们都被逗笑了。
本身听到圣旨都是怒极了的,后来听见安与时毫不掩饰的维护,如今又见她如此偏袒裴允,自然都喜欢。
看来将军非要接回来的表小姐,果然不错。
“别怕,我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回到京城,不过是明面上的杀机换成了暗潮涌动,还不能真拿我如何。”
裴允迈开步子,怕安与时跟不上,站定了等。
瞧着她还有些行动不便,右臂虚抬,放在她身后护着她的腰。
再看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裴允更好笑了。
也不知司方峋那小子,若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安与时嫌弃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再有,这小丫头幸好还有些良心,知道担心他。
不算白疼。
……
内侍离了裴府,并没有急着回宫,反
而套了一件灰扑扑的披风,穿行小道进了安府。
这个时候,他正被奉为座上宾,享受安应淮的阿谀奉承。
“感谢马公公一片心意,还特地来给本将报信。”安应淮笑容满面,又敬了一次茶:“请!”
“请。”马公公受用地很,抿了一口茶,翘起二郎腿,才笑呵呵地道:“这次的事儿啊,也怪裴将军太过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有些军功,才回到京城就耀武扬威,四处惹事,不就是仗着当年勤王护驾那点情谊吗?”
“是。”安应淮深吸一口气,心下爽的要命。
马公公又哼道:“咱家虽是陛下身边微不足道的奴才,可陛下在位几年,励精图治,已经享誉天下了,这才是真正年轻有为的帝王!而裴将军却不知这一层,竟还想着以当年那点情谊,和如今的功绩,凌驾于皇权之上!”
安应淮听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哼道:“年轻嘛!”
“年不年轻,都是功高震主!”马公公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安将军,不是奴才托大胡言,而是事实如此啊!”
“是是是!”安应淮连连点头:“此次,陛下顾念裴允的军功,虽没把护国大将军
的封号还回来,却也想法子夺了兵权,是为老臣出了一口恶气的!”
“那是自然,陛下英明,如何看不透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