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勃然大怒,裴允还故意做出这般模样,是明摆着的不逊?
当真是太过年轻,仗着军功,便以为可以胡作非为了吧?
裴允走了没两步,迎面见到一个儒雅的大臣,只看了一眼,也没理会,抬脚便匆匆往外走去。
那大臣看在眼里,瞳孔微缩,明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还是凑到太监总管跟前问道:“福公公,这是怎么了?”
福公公抬手擦下来一掌的汗渍,叹道:“高大人来了,那……那是刚回京的裴将军,这不连夜被叫过来面圣,皇上生了大气了!”
随后,福公公又战战兢兢地把高永康带了进去,一看到殿里一地狼藉,吓得瑟瑟发抖。
高永康低着头,眼珠子却没停过,把周围的场面都记在了脑子里。
“高大人?”上首才将将二十出头的新帝,声线是超乎寻常的冷厉:“夜已深了,你来做什么?”
“老臣,特来面圣!”高永康心里一抖,忙不
迭跪地问安。
新帝是年轻,却绝非容易糊弄之人。
才短短三年多,原本混乱的朝局便被新帝管理地井井有条,又因手段狠辣,用难以想象的铁腕飞速收拾了几个朝廷上的刺头,才有了如今表面归顺的朝堂。
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啊!
“何事?”司方峋冷声追问。
高永康借机抬头,看到司方峋眼底暗红,显然余怒未消。
再联想到方才裴允离开之时的场面,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哎……”
他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道:“皇上,安应淮是我朝的护国将军,今日更是孟国公府的诞辰,可是裴将军一回来,竟不由分说去安家闹了一场!”
“先是带兵强闯,惊扰宾客,后又当众杀了安家的护卫,还命人碎了安应淮的玉冠,说是要废了他护国大将军的封号,这……简直目无法纪啊!”
越说,高永康的语气就越痛心,连连摇头,像是被气得不轻。
发现年轻的帝王并未言语,他又接着道:“皇上,安应淮是我朝猛将,曾为我大赫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本该是养老的年纪,却无端蒙受这等羞辱,简直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