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正笑盈盈向陈峂靠近,嘴里说着,“我是奶奶,但他不是什么爷爷,他是媱媱的外公,小男孙你叫什么啊?”
顾不上尴尬,付媱吐口而出陈峂的名字算是短暂地保卫。
车平稳地行使在迷雾里,姜长生坐在副驾驶上,一脸警惕地打量着陈峂,其实老爷子肚子还有气,因为吕桂兰刚刚在外人面前强调了两个人的身份。
外公和奶奶,怎么听起来他都像个话语权不大的人。
反观吕桂兰正将脑袋探道前排的两个座位中间,依旧喋喋不休地盘问。付媱拉都拉不回来,只能扶着老太太的腰护她安全。
“小陈是做什么工作的?”
“交警。”陈峂礼貌又温和地回应。
“诶呦,交警好啊,不仅会开车,还能指挥开车的人,我们家媱媱就欠指挥。”
付媱的手不自主地攥紧她奶奶的衣襟,但挡不住她的口无遮拦。
“几岁了?”
“下个月满26周岁。”
“诶呦,那巧,我们媱媱刚满二十三周岁了,俗话说男大三靠金山,我们家媱媱就缺个靠山。”
听得一旁的姜长生直皱眉,他实在瞧不上吕桂兰对陈峂那副一百个满意的模样。
但亏得老太婆刨根问底的精神,在到酒店时,他们已经把掌握了第一手情报了。
傻乎乎的付媱当然不知道家中二老打的如意算盘,她现在唯愿快点把陈峂解救出来。
拉着还在依依不舍告别一抹的两位活宝,脚步生风地小步快跑。
陈峂把车停靠在路旁等她,那姑娘虽然表现出恨不得彻底摆脱掉长辈唠叨的模样,但终究还是孝顺的。
透过车窗,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正忙着将老人妥帖地安置好,而后才放心地折返回来。
女孩踏着轻快的脚步向他走来,陈峂探出长臂,想把她落在后座的背包拿过来。
然而敞开的包口拦不住想要出逃的某物。
她的手拉开副驾驶车门的同时,蓝色的小瓶跑进了他的掌心。
窗外的水汽盘旋氤氲,就散不去。
付媱坐下后,短促的胸闷让她透不过气,这样的天气注定也秘密藏不住。
她拿过陈峂手中的气雾剂,当着他面吸了一口。
“我有哮喘,先天性的。”付媱说,“但并不严重。”
尽管她如此解释,也没能平展陈峂皱紧的眉心。
一瞬间少女的春天遇见了寒冬,她该庆幸过往的自己没有因为荷尔蒙的挑拨而真的失去理智。
他和以往每个知道实情的人有着同样的神情。
付媱苦笑,半晌后,陈峂哑着嗓子,略带懊恼问道,“我是不是在你面前抽过烟?”
回忆了一下,前不久教她停车那天他确实那样做过。
他的问题让她摸不着头脑,“是,怎么了吗?”
陈峂的拇指按压着其他指间的指节“咔咔”作响,凝固的空气里,烟草味忙着找缝隙躲避。
不久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所有能够制造尼古丁的源泉,如数上交到付媱的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起做个称职的靠山。”陈峂说完侧头低笑。
他想付媱明白,这世间的依靠不只有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