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看了,我还能说什么?”他笑起来。
面具下的海恩并不像他平时展现出来的性格一样温和,是浓烈逼人的俊美,眉眼深邃,只有簇生的金色睫毛掩盖下眼睛中才流露出来柔和的蓝色波涛。
她观察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眸中:“你知道我的缺陷吗?”
她最近听“缺陷”这个词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我不知道。”
金发青年笑着注视着她:“但你会推理。”
她果然开始在脑海里认真分析。
诺琳牧师在遗言中提到过海恩的缺陷,她的原话是“你的责任心已经能覆盖所有不足”,到底什么缺陷是责任心能够覆盖过去的?
他低下头,又扣上了面具。
她搜肠刮肚地思考所有关于海恩的细节。
第一次见面是在小酒馆,那个蝙蝠面具男人找她的茬,她唤来伯劳报复,之后海恩就出现了。她不确定他是否见到了这个场景,但他只字不提。
第二次见面是在港口的小酒馆,他是去为酒馆主人之子看病的。
第三次见面在港口的集市中,海恩告诉她艾格来过默柏教堂了。
……
桩桩件件。
“我的缺陷……”他声音清透。
她说:“我猜和情感有关。”
大概只有情感上的缺陷可以用责任心补足吧。
她忽然的出声让他诧异地看向她。
她底气弱下去,小声:“我猜的不对吗?”
在面具的遮掩下,他微微笑起来:“你的推理是正确的。”
“没有怜悯之心,没有痛觉。”
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自己晚饭吃了什么一样。
她怔了怔,抓过他的手臂,流氓状地撩起他修士袍的袖子,皱眉道:“这就是你手臂上伤痕的来源?”
可怖的伤痕从小臂一直蔓延上去,像攀爬的藤蔓。
她听说过没有痛觉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现象,那意味着咬掉舌尖都不自知,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重伤死亡。
海恩也没有躲,任由她捉着手臂,坦然道:“是的。”
虽说这是她自己推理出来的结果,但她还是难以置信:“根本看不出来。”
任谁都不会觉得这个温柔博爱的牧师先生缺乏怜悯心。
他笑着抬了抬肩膀,从她手中抽走了手臂。
“那匹马和你感情很好。”他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死去的银鬓马,她低下了头,闷声道:“……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但它很喜欢你。”
“银鬓是个好脾气的马,遇到哪个主人都会这样依恋的。”
他否认道:“大概只会对你那样吧,它表面顺服其实反叛心很强——你对它做了什么?”
听到银鬓马“反叛心很强”,就像海恩“缺乏怜悯心”一样不可思议。
她:“……我经常闹它,挠它痒痒,动手动脚的。”
海恩语带笑意:“是吗?”
等他起身离开核桃树下,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回头看她时,她才意识到被转移话题了。
他冲她轻淡地笑。
她叹气:“海恩先生,我以后不要和你说话了。”
皇室颁布法令,葬礼不再由教堂负责,各家自己处理病患,减少外出。
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闭着门,野草疯长。
迫切希望出去玩闹的孩子们趴在窗口无所事事地看着天空。
随着死亡人数的增加,恐惧的情绪终于也随着瘟疫散布开来。
那些鄙夷毛斑瘟疫是精神疾病的恙魂人不再提起这个名词,注意起了自己的记忆是否正确。
记忆被篡改这个症状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像暗行的蛇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