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都去了舱底,他们要陪伴自己的战马。
于是乎,蛟龙军士卒精心准备的船舱空无一人,队长到了舱内看了一眼,却见六曲同袍,都在细细抚慰着战马。
那一刻,这些名震天下的精锐士卒,面上的神情温柔之极。他们对战马已经不是单纯的坐骑了,而是伙伴,有的甚至是爱人。
张海龙一身黑袍立与船头,今夜月光明亮,大河波光粼粼,极见波澜壮阔之处。威风吹来,战袍猎猎作响,飘摇不定。
“轩将军,按这个速度,我们多久能与甘宁将军汇合?”登船而行,对六曲来说不是头一回了,对船身的摇晃,张海龙应付裕如。
“将军,这段水路,暗礁极少,加上顺流而下,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明日晚间,我们就能到新乡。”轩朗闻言正色答道。
“明日晚间?”张海龙抬头看了一眼明月,抚须道:“难怪将军让我六曲满员乘船而来,果然快,这般已经胜过急行军了。”
“哦,轩将军,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张海龙想着又问道。
说起步军乘船,最早还是麯义的先登开始练习。身在司隶,六曲也没少练,曲长的要求是,要能在甲板之上奔马……
长期行船,确保自身无恙,尤其是战马,下了船,就要能战。
当时被甘宁派去辅助六曲训练的就是轩朗,在他心里,就没有比六曲更好练得兵。无
论如何困难的项目,他们总是甘之如饴。
骑军第一王牌,有着令人难以了解的执拗与兼任。两个月的训练,晕死在船上不哼一声的士卒比比皆是,醒了继续练!
亲身体会,轩朗才知道六曲什么都争绝非虚言。也正是因为那次的练兵,此次甘宁大军出发之后,才让他在渡口等着张海龙。
“将军放心,最近三日都是晴天,且上游并无汛情到来。至于在大河之上与我军作战?敌军若来,就是有来无回。”
轩朗出言信心十足,蛟龙军的对手,目下看来只有天气。至于敌军,他还盼着有人前来交战了,水军的操练可不是日月之功。
“那便好,轩将军,前番徐州大战,就看着臧满之风光了。一个九曲,牵制袁公路数万大军,此番冀州,我六曲亦不输之。”
“张将军,徐州大战,六曲与九曲同在一等,岂能言输?”轩朗闻言笑道,和六曲打交道久了,对张海龙的脾气也算了解。
“不……”后者一摆手正色道:“徐州之战,九曲为主,六曲为辅,满之指挥得当,换了张某未必能够,的确厉害。”
“但那说的是指挥大军之能,单论一曲,还是我六曲最强。”
刚开始,轩朗还听得心中连连称赞,这才是定边军大将的风度。可听到后来,味道有些不对了,原来张将军一直是无比自傲的。
“张将军,徐州之战,有六曲九曲配合,而今在冀州南线,也有企邱泽校尉的陷阵一曲,步军骑军,皆是我军最利之刃。”
“哈哈哈哈哈……”张海龙闻言一阵豪爽的大笑,笑声中充满得意之情:“说得好,加上蛟龙军,步军骑军水军,皆是最强利刃。”
“将军说的是。”被张海龙带起了胸中豪情
,轩朗亦颔首道。
“要说还是将军目光深远,蛟龙军十年之前就开始打造,如今曹操袁绍想要对抗,谈何容易?此战,我军可操必胜。”
目视前方的大河奔流,张海龙又道,期待已久的大战,就在眼前。
身为王牌六曲曲长,又是叶欢边军之时的一什同袍,他的心中是最为激动的。十余年前军营中的笑言,如今一件件变成了现实。
正如公义哥临行前所言,一举击溃袁曹,天下何人可抗将军?到时候以将军的威势和手中实力,必可一统大汉,造就盛世。
六曲的加入,不但让甘宁的蛟龙军实力大增,更让他们的战术选择性变得多样。凭张海龙之能,绝对拥有搅乱敌军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