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着她妈妈会回来的那么早。

没人开口说话。

似乎习惯性的，她想起李晶对她歇斯底里的那些日子，不敢开口。

是妈妈先开口的。

李晶开了灯，看到周淼窝在沙发上，问：“吃饭了吗？”

周淼摇了摇头。

李晶换好鞋子，把盒饭递给她：“给你带了饭，我还有工作，我先去忙。”

周淼看了李晶一眼，伸手接过盒饭放在客厅的桌面上：“嗯。”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

李晶看周淼还赖在沙发上，说了一句：“刚开学是不是没那么多作业？”

周淼：“嗯。”

一会，李晶都站在旁边没有走开。

情绪在空气中发酵，直到饱和，整个室内都是窒息的味道。

周淼听到李晶不满的声音：“你怎么还不起来吃饭？”

周淼乖乖的坐了起来，在李晶面前，打开盒饭。饭香逸了出来，没一会就散漫了房间，有酸菜鱼，苦瓜炒鸡蛋，菜色都很好，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周淼拿筷子的手却是一顿，都是她不喜欢的，都是周焱爱吃的菜。

她和周焱小时候都喜欢吃鱼，但是自从她有一次吃鱼被卡到喉咙之后，她就不喜欢吃鱼了。她也不喜欢吃苦瓜，周焱会吃。

但她知道其实周焱也不喜欢，不过周焱为了得到妈妈一句“吃苦瓜，说明以后吃得了苦”的夸赞，她就表现出爱吃苦瓜的样子。

周焱口味偏酸辣，她偏甜。

李晶看她愣住：“怎么，你现在是连吃饭都不会了吗？”

周淼动了动筷子，夹了一口饭塞进嘴里，嚼了嚼，用筷子戳了戳饭。

李晶看到周淼慢吞吞吃饭的样子，忍不住嫌弃：“你这样吃饭，在学校跟得上其他同学的节奏吗？”

周淼抿了抿嘴，看向李晶:“跟不上。”

“呵”，李晶走到周淼面前，“你跟不上你不吃快一点？”

李晶眉头皱起，话里话外全是不满和质问。

周淼“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死水一般的眸子看向李晶：“那你要我怎样？”

李晶本来就看不惯周淼懒懒散散的样子，听到周淼的话火气更是往外冒：“周淼，你什么态度？跟妈妈说话就这种态度？”

李晶俯视着周淼，周淼站了起来，就迎着李晶的目光。

一站起来，她和李晶平视，一字一句的说：“您就说，您，要我怎样？”

“哼”李晶手指着周淼，胸脯一上一下，咬牙切齿，“我要你怎样，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你能不能有你妹妹一半的上进心？”

“呵呵”周淼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很快笑容又消失，转而是愤怒的语气，“我以前是上进，但是您看到了吗？”

周焱死后，妈妈总是很伤心。

周淼虽然很讨厌妈妈，却舍不得让妈妈伤心，对学习的态度端正了很多，更认真学习了，成绩上升了不少。

但是妈妈一直是失望地看着她，评价都是：

“你怎么就比你妹妹差这么多呢”

“你妹妹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要是你妹妹，第一名就不会被别人家的孩子拿去。”

中考，她拼死拼活吊车尾进了全市最好的西山中学，她本来就不奢求妈妈的赞赏和认可。她只希望妈妈能不能少一些对她的不满，至少看到她的努力。

妈妈只是轻飘飘一句：“如果你妹妹活着，中考状元是不是就在我们家？”

李晶见周淼的反应一时没答话，只是瞪着周淼，还是说了一句：“你妹妹就会乖乖听我的话，更不会顶嘴。”

周淼很生气，冷冷道：“周焱就是因为乖乖听你的话，她才会死！”

这句话一下子就踩了李晶的雷区，一时间李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