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可是彭嫣说了,这是她祖母的要求,说也是布施的一种,如此才更显心诚。她还说如我不收,她是断断不敢让我帮忙的。”
段月棠叹口气:“那倒也罢了。既然有这层因缘在里面,也只好收下。不过既然拿了人家的月俸,你可一定要万分尽心,能多抄便多抄些,也是为你自己积功德的事。”
顾玉潭赶紧点头应下,这一关可算是过了。可是这一个谎就需要若干个谎去圆,自己以后肯定还会拿出更多珍贵的东西来,还是得想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一劳永逸。
申时三刻,段月棠便驾着租来的马车再次送女儿去书院,一路上总觉得交代不完:
“去了书院要用心读书,听先生的话,不要担心家里。”
“现在已是初冬,娘在包袱里放了好几件冬衣,自己一定要穿暖。”
“晚间睡觉要盖好被子,不要再熬夜读书了,休息好也很重要。”
“若是在书院吃不习惯,便忍忍,十日后娘接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
为了让母亲放心,顾玉潭只好一直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待母亲交代得差不多了,她又赶紧嘱咐母亲:
“娘放心,我能把自己照顾好。倒是您,一定要按时吃饭,可别再啃硬馒头了。”
“钱您尽管花,千万别省着。若是累,就别去摆摊了,在家好好休息。”
……
娘俩如此这般挂心着彼此,及至到书院门口下了马车,都还在对着对方嘱托来嘱托去。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二人,顾玉潭回头看去,竟然是谢崇椋。
“谢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谢崇椋面带笑意:“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顾夫人与顾小姐谈的入兴,并未发现我。”
段月棠有些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实是潭儿从不曾离过家门,我委实放心不下才啰嗦几句。”
“顾夫人哪里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好生羡慕顾小姐。”
顾玉潭本以为是谢崇椋的客气话,没曾想他眼中倒确实有两分歆羡。难道院长夫人……
感觉这样的好奇多少有点不太礼貌,顾玉潭收起思绪,对着母亲又嘱咐了几句,眼看着母亲下山,这才转头与谢崇椋一起走进书院。
“谢公子负责迎新?”
谢崇椋陪着顾玉潭目送段月棠离去,又帮忙扛着她的行礼。顾玉潭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前世大学报道时遇上的好心学长,便顺嘴问了出来。
“迎新?”谢崇椋将这词咀嚼两遍,觉得甚为有趣,“是,我来迎新。”
此时恰好有另外两名男弟子出来,其中一位看到大包小包的谢崇椋,面色一惊,急忙过来接手:“大师兄,您怎么亲自来接人?您放着我来就好。”
谢崇椋却是退后一步,礼貌拒绝了:“无妨。”
另外一位男弟子眼神在谢崇椋和顾玉潭之间转了一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急急拽住同窗:“你凑什么热闹,别给大师兄添乱了,咱们快走。”
走时还不忘抛给两人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大师兄,你们慢聊。”
顾玉潭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懒得去解释了,省得越描越黑。反正看谢崇椋面色平静,也不甚介意。
谢崇椋帮顾玉潭将包裹放进宿舍,宿舍两人一间。顾玉潭心中正想着能不能和彭嫣住一间,就看到被一众仆从拥在中间的褚鸯璃。
“褚小姐?”
不会吧,这么巧?
褚鸯璃也看到她,疏离地一笑:“顾小姐。”
看出对方并无和她交谈的兴致,顾玉潭耸耸肩,快速收拾好床铺,便出门去寻彭嫣了。
彭嫣的宿舍与顾玉潭隔了两间,此时也正出门,两人碰了个正着。
彭嫣身边跟着一位矮她半头的小姑娘,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