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2 / 3)

,而此时自己却拿出个价值万金的盒子,偏偏又说是受母亲所托赠与他,估计谢崇椋一时间会觉得自己受骗了。

顾玉潭倒没生气,自己前世当班主任时,也遇到过上个月刚申请了助学金的学生,下个月就由家长开着豪车日日接送,估计谢崇椋此时的心情,和她当时如出一辙。

不过,她确实不明白这系统诡异的规则,怎么随奖品附赠的包装盒,居然比奖品自身还珍贵?

还好她心里早都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这是先父所留。先父当年在漳城也算少年才高,仅差最后一轮殿试,却不幸殒命。这便是当年漳城的知府曹大人所赠,母亲一直完善保存,今日命我一定要赠与谢公子以表谢意。”

谢崇椋听完,脸色转换不定,渐渐先前的厉色都被愧疚所代替。那日被父亲叫回书院后,也听父亲讲起了当年顾氏一族的荣光。顾玉潭的父亲顾令则十五岁便连中“小三元”,在乡试中亦是摘得榜首,成为漳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十八岁便通过会试,被取为贡士。

谢崇椋知道,即便自己二十一岁成为榜眼,被漳城传成“文曲星下凡”的命格,在当年这位顾氏才子的面前,也只能退一射之地。

因此当年的漳城知府,早早就试图拉拢这位未来在朝堂可能平步青云的才子,甚至差点与顾令则的稚女结了娃娃亲。

若不是顾令则在殿试前因一场风寒丧了命,顾玉潭和其母如今也不会这般辛苦。

顾夫人为了感谢自己,竟然不惜拿出亡夫之物,自己竟然还怀疑她们母女?谢崇椋愧悔不已,连连俯首致歉。

顾玉潭的目的是打消谢崇椋的疑虑,谢崇椋这般道歉,倒让她心头发虚。

“谢公子不知详情,怎么能怪你?”

顾玉潭忙将盒子再次递出去,示意谢崇椋收下,说实话,她也是想再探听下盒中那支笔的价格。

谢崇椋不好再推辞,犹豫着接过,打开木盒一看,神色更是为难:“这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玉潭自有对策:“莫非谢公子觉得先父之物不详?如若因此……”

说着她脸色就黯然下来。

谢崇椋连忙解释:“不不不,怎会如此?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令尊乃读书人中的翘楚,他的遗物只怕众人求之不得。”

顾玉潭嫣然一笑:“既然如此,还请谢公子一定收下。贵重的是盒子而已,这支笔不过尔尔,您尽管拿着用。”

“不过尔尔?”谢崇椋苦笑,决定给顾玉潭扫盲,“此笔乃关东辽尾,是取鼠尾而制。黄鼠狼仅尾尖之毫可供制笔,性质坚韧,仅次于兔毫。这笔做工上乘,只怕一支酬以十金尚不足。”

顾玉潭懵了,突然很想将东西收回来拿去卖掉。段月棠省吃俭用十余年也只是存了五两银子,这一支笔加一个盒子便抵得上她终其一生的收入了。有了这钱,母亲哪里还用得着出摊?可以直接在家躺平了。

不行不行,目光要放长远,再说一下子拿这么多金子回家,也没法解释清楚。

顾玉潭劝了自己好几遍,这才按下情绪,尽量笑得平和:“无妨,谢公子尽管收下,母亲和我才能安心。”

没事没事,反正只要有积分,就还能再兑换。顾玉潭如是安慰自己,才强忍着没露出肉痛的表情。

谢崇椋实在没法推辞,只能收下了礼物。只是到底心下不安,待顾玉潭离开后,谢崇椋叫来茂栗,仔细嘱咐了一番。

回到家后,顾玉潭面上不显,直到晚间睡下,才状似无意地开口:“娘,我今日去书院,恰好遇到一位婶子,也是前去感谢院长。好像是姓陈,昨日和您一起在书院外等候,您有印象吗?”

段月棠显然呼吸一重,顾玉潭留意到,却只是静静等着。

“没有印象了,她可有对你说什么吗?”

段月棠有些紧张,很怕昨天发生的事情给女儿带来不好的影响。

顾玉潭叹口气,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