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来了半个时辰,而正好撞上顾姨母带着女儿来借钱。
她正想着先带谢公子来见过母亲,顺便让顾姨母看着她家中有客,便不会再缠着母亲借钱了。可谁知他们刚走到门外,便正好听到母亲在房内的尖酸之语。
陆永柔不敢回头去看谢公子的表情,更不敢责怪生养自己的母亲。而一双眼睛看向屋内的始作俑者,陆永柔恨得不轻。果然是贱人生贱种,难怪母亲平日里提起姨母便那般憎恨,这母女俩实在可恶,若不是她们在此胡搅蛮缠,怎么能让谢公子撞上此等不堪的场景?
顾玉潭对上陆永柔一双恨意满满的眼睛,皱皱眉便要拉着母亲离开。没想到与门口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被叫住了。
“这位夫人请留步。”
声音清朗,不急不缓。段月棠不由得脚下一停,拉住了自家女儿,转身对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道了“万福”。
顾玉潭也有些好奇,跟着母亲行了礼,等着看这位原主记忆中并不存在的美男子,要对她娘说什么。
那男子还了礼,开口先做了自我介绍:“在下谢崇椋,见过夫人。适才听闻令嫒有求学之意,可是准备参加明年的县试?”
就在谢崇椋与段月棠母女说话的间隙,陆永柔已悄悄走到了自己母亲身边,附耳介绍了谢公子的来历。陆姨母听得眼前一亮,此时听闻谢崇椋此番问话,想到他们男子大都是极力反对开女子科举的,连忙抢话道:
“谢公子见笑了,我这妹妹和外甥女最是不知天高地厚,真当科考那般容易。女子哪能参加科举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谢崇椋脸上笑意不减,眼中却平端添了几分凉意:“陆伯母的意思是陛下的旨意滑天下之大稽?蕴之忝为天子门生,可不敢苟同。”
顾玉潭饶有兴致地看着脸色乍然转紫的陆姨母、泪盈于睫的陆永柔,以及这位怼人还笑得人畜无害的谢崇椋。
蕴之应当是他的字,他自称天子门生,看来是进士出身了。这般年轻的进士,当真是少见。
顾玉潭心中想通了这关节,看向谢崇椋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欣赏。对于前世是资深教师的顾玉潭来说,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班里出现个好苗子,栽培之心一下就跃跃欲试了。
谢崇椋倒也没有穷追猛打,眼看着陆姨母脸色不佳,便及时收势:“是蕴之无礼了,还请伯母见谅。”
陆姨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全然不见适才对着段月棠母女的泼辣劲,反而很是“善解人意”地解释:“谢公子客气了,是我妄测圣意,但绝无对圣上不敬之意。”
谢崇椋点点头,转而继续看向段月棠:“敢问这位夫人,可是要送令嫒读书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