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之后是王家,王家失踪的是家里老人。
王家出来接待陈斩和李丰的是王家的大女儿,嫁到了村外,家里出事以后便回了娘家,帮忙处理事情。
“我父亲他平素待人和善,人也老实,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大,父亲他的为人在柳河村里是有口碑的。”王家大女儿说起自己失踪的父亲,眼圈有些发红,“这事情不正常,父亲失踪一个月,家里人才发现,活生生的人啊,我婆家村子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王家大女儿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父亲的话,陈斩静静的听着,李丰时不时的穿插几个问题。
“你父亲失踪后,家里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陈斩问道。
王家大女儿陷入沉思,半晌后回道:“没有奇怪的事,家里和以前差不多。”
陈斩稍微犹豫了下,继续问道:“王姓在柳河村是小姓,你父亲有没有因为自己姓王,在村子里被欺负?”
王家大女儿有些诧异陈斩的问题,但随后回道:“要说被欺负,那肯定是有的。我记得小时候,那时村子里还没有驻点捕快,村子里很多事都是刘姓的族老们说了算,这里面多多少少肯定是有欺负的。”
“除此以外就没有了吗?”
“除此以外……”王家大女儿沉思了一会,才回道:“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像谁家浇地多用了水、盖房子挡住了光、河边捡柴不让捡之类的。要说大的事,在我印象里是没有的。”
“嗯。”陈斩点了点头,闲聊两句后,和李丰离开了王家。
“陈捕,怎么样?”
“这王家大女儿回来柳河村的时间应该不长,咱跟她聊了不少,话里话外没有村子流传的刘家的那些话,看来村子里一些比较隐秘的事她不知道。不过,她刚刚说了个事,让我感觉奇怪。”
“什么事?”
陈斩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李捕,柳河村的人烧火,用哪里的柴?”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烧火是头等大事。柳河村没有煤矿,人们烧火做饭必须得用柴。
李丰想了想,回道:“一般都是去村后面的老树林子里捡柴。”
想到这,李丰突然醒悟过来:“陈捕,你是说刘姓的人不让别家人去河边捡柴有问题?可是也不对啊,柳河边的树虽多,但是靠近水,受潮厉害,一般人也不去捡。反正自我到柳河村驻村以来,就没见过人们去柳河边捡柴。”
“柳河村设驻村捕快是五年前的事,李捕你在柳河村待了多长时间?”
“前前后后有两年吧。”
武郡立郡十七年,目前实行的各项制度全面铺开是近五六年的事。
陈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往下一家走去。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忌讳,而这些风俗忌讳的形成,实质上是长期趋利避害下形成的惯例。
柳河村的人不在柳河旁捡柴,肯定是有原因的。
失踪的人里面,非刘姓人家共八家,陈斩和李丰花了一天半的时间走访完这八家。
下午,在走访完第八家之后,陈斩和李丰两人回到驻村点。在陈斩和李丰走访的过程中,刘老还托刘声过来问了问失踪事件的调查情况,有啥大的进展了记得及时通知他一下。
驻村点内,陈斩打开走访过程中记录的小本子,边翻边道:“李捕,从这八家走访的情况来看,基本上能确认,柳河村的刘家、柳河边的柳树都存在问题。”
李丰点头表示赞同,八家走访完,有六家的人就认为是刘家当年一定是做了孽事,才导致柳河村的人被诅咒失踪。
无风不起浪,既然村子里流传着这种说法,那刘家当年必定是做了什么事,才让村子的人记到现在。
“下一步,我打算今晚到柳河边蹲守,观察观察柳河边的柳树。”陈斩安排了接下来的行动。
蹲守是镇所捕快处理事件的基本功,李丰自然也是非常熟悉,便道:“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