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身边。
那不幸又幸运的小女儿无疑就是喓喓了。虽然早就知道喓喓身世坎坷,但如今听说了葛大人的故事,才惊觉喓喓在父亲家生活的那几年,恐怕外人极尽想象也难以感同身受。
……大课结束后,葛大人远远地看了喓喓一眼,便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去了。我和英子于是第一时间赶过去。聂英子:“喓喓,你还有四个姐姐啊?”
喓喓:“是啊。”
聂英子又道:“有姐姐太好了,我一直想有个姐姐。那你的姐姐呢?你母亲没有把他们接过来吗?”
喓喓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平淡地道:“他们都死了。”而后掰着手指头:“大姐是病死的,二姐听说是被活活饿死的,三姐听说是被摔死的,四姐好像被卖了,又或者是被扔掉了……不过听起来虽然有点悲惨,但我觉得他们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聂英子满脸惊恐地看着喓喓,久久都说不出话来。我也是。然后聂英子拉拉我的手,我们俩就毫不客气地一左一右用力抱住了他……与此同时,江小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然后和苏玧一道离去了。
因并未如预想般在书院里见到雎献,吃饭时心里只空落落的。喓喓和英子也说起此事,喓喓漫不经心地道:“这家伙不会是怕见官,自己躲起来了吧?”
聂英子大惊:“怕见官?他犯什么事了?”
喓喓这才将葛大人要见他的来龙去脉一一尽述。又道:“这家伙空有一身武艺,却实在胆小,我母亲又不会吃了他!”
然而又无暇追究。心中盘算着要趁琼音阁在山下逗留尽快完成茶谱,这样舅舅听到我不肯回京的消息时,看到我为他亲手抄录的茶谱也能心中宽慰些,从食堂出来后便照旧在喓喓和英子的陪伴下来到了藏书楼。
一行来到藏书楼下,那株伫立在旁的古银杏夏来荣盛非常,越发地雄伟壮丽,近看更是遮蔽了半边苍穹,可称满目苍然秀色。可往日里倚着树荫闲坐于阶前看书的弟子却不见踪影。只几个人站在活墙跟前,指指点点地围观。才见那一面活墙上的文章告示尽皆湿毁,墨痕重叠,字迹污染,纸张或摇摇欲坠,或残缺起皱。而彤官正支着梯子,操着刷子,挂着水壶,艰难地清理高高的墙面。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仰头问起。
彤官低头一看,上一刻还和粘黏在石墙上的那些纸张残屑较真斗狠的脸,顿时就阳光明媚起来:“玉小姐!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啊?”
“还不是前天那场雨。前天刚好要将这些文章都拆下来,重新誊抄了再一一贴上去,谁知白天拆了桐油琉纱纸,当晚就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真是倒霉……”——原来这活墙上张贴的那些文章长日里风吹日晒,自然而然就会开始发黄朽化,字迹模糊,所以总要定期更换。
看这面墙满目狼藉,又高又阔,便不免为彤官担心起来。“这些全都你一个人做吗?怎么不找几个帮手啊!”
彤官:“我们先生正有此意呢,只是还没来得及。”
喓喓这时一把拽住身边的聂英子,自发道:“我们来帮你吧,反正也是闲着。你的刷子哪里来的,我们先帮你清理底下够得着的地方。——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没事干吗,这下有事干了。”聂英子皱了皱鼻子没说话。彤官闻言却激动得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也不客气,当即就兴高采烈道了谢,又答应给二人煮茶做点心。
聂英子只好不情不愿地哎呦一声跺了跺脚:“奇怪了,学正大人不是会预测晴雨吗?怎么还会出这种倒霉事啊!”
彤官头也不回地应道:“正是呢!之前可没见过这么突然的雨,叫人猝不及防的。”又道:“玉小姐就别再这儿待着了,赶紧上去吧,这儿晒得慌,又有纸屑迷眼。”三人一行往上走,喓喓欢快地取笑聂英子道:“你不是还要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吗?这可就是不平,别以为什么侠义二字就是拔刀这么简单。”聂英子受教地“哦”了一声,又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