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地翻卷着书皮压着案头我的课本。
“小玉师妹,要不要师兄去帮你把人给赶走啊?”一个男孩子站在门口看看情势,笑着提议道。
我看看教室后面:“没关系,我一会儿坐别的空位子也行。”只是要先等其他同学们落座。
“坐别的地方?这可是先生安排的座位,怎么能随意更换呢。再说了,也没有别的空位子给你。”又似同仇敌忾地道,“他早课就来了,一直坐在你的位子上。你也用不着怕他。他本来就不是我们三年甲所的,这儿除了他自己没人欢迎他。他只是那位江大公子的二月花。”
“什么是二月花?”
“二月花就是只在二月开放。开过了二月就没戏了。”男孩子抱着双手轻蔑地一笑,“师妹难道没听说过那江大公子的名头?这位江大公子人称月更公子,就是每个月都要换一朵花。难道玉错师妹不是为了这月更公子来的吗?不是为了来做三月花?”
以为是个好人,没想到是个轻浮的坏家伙。我懊恼地避开目光,又一个弟子从身后走过来,严厉地道:“怎么了?”这时前头说话的人自觉无趣地冷哼一声,默默进门了。后来的弟子朝门内看了一眼,径直敲了敲门,朝那女弟子二人道:“喂,要上课了!”
那女孩子明明身子一震,却头也没回,仍旧佯装无事。弟子叹了口气:“你不用怕他,直接进去让他滚就是了。”
我:“我跟他说过了,他不理我。”人愣了一下,又道:“你没来上早课啊?”我:“嗯,我不上早课。”“为什么?”我没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学宫时我就因身体原因被舅舅特许可以迟到早退。如今来了书院,雍祝夫人的亲笔荐书和舅舅捐给书院的那一笔善款也让大司乐爽快地同意了我诸如不上早课,不上舞乐体教课,一个人住一间房,可以随时请假之类看似无理却十分必要的要求。
那人再次看向教室里那个不识趣的女弟子:“你要等等也行,那姑娘上课前自己会走的。”说罢也进门去了。
视线追随而去,才见他就坐在那个怪人的身后。难怪他方才敲门时能得到那怪人的回应。那人落座后又看过来,刚抬起头就脸色一变地挺直了身子。这一扑腾,教室里其他弟子也顿时噤了声,跟着翻开了书本正襟危坐起来。转头一看,一张过于严肃的脸直冲着我:“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呢?”我还想解释,可教室里的位子已经空了,那姑娘已经不知何时从后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