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柳谦玉,其余六人也皆变了脸色,此时才终于明白过来面前这小皇后叫他们过来所图为何了。
对,卢大侠就是故意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在今天给所有来拜见她的人一个下马威。可惜刘贵妃病遁,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拣这七个天龙人拿捏,没想到竟出乎意料地舒爽。
将各人的表情扫入眼底,她又缓缓说道:“本宫知道诸位不大看得上我,不过倒也不打紧,实则本宫也看不上你们,觉得你们配不上姐妹二字呢。只可惜你们是群不会下蛋的公鸡,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不说,还白白浪费了陛下的龙精虎猛,可惜呀可惜!”
卢大侠欣赏着几人或羞愤或恼怒的表情,只觉得这一上午屁股真没白痒。
柳谦玉倒还沉得住气,可他身后那人却忍不住瞪着她说道:“皇后娘娘叫我等过来莫非就为了消遣?前朝人多事杂,恕在下无法奉陪!”
说完一挥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庆郎!”柳谦玉紧忙拉住他的袖摆拦住了他。
卢大侠只想图个开心,无意当真惹恼他,笑过后便递了个台阶给他下:“本宫初来乍到,眼下只记得各位的名号,却对不上脸,倒要劳烦庆郎一一介绍了。”
祁庆面色稍有好转,但仍气呼呼地指着一个蓝衫男子说道:“他叫陈子清,吏部尚书。”
说完又指向一个极削瘦的男子:“他是刑部尚书刘照君。”
“工部尚书张思德。”
“镇抚司都督裴承礼。”
“宣慰司都督佘从俭。”
卢大侠面带微笑,暗暗记下这些人的样貌。
祁庆说得有些口干,抄起茶碗仰头饮尽,冲裴东来喊道:“奴才,还不快来添茶!”
裴东来提着茶壶小跑过来,嘴里还不忘向他示好:“望尚书老爷多担待,咱家这就来。”
祁庆对他谦恭的态度深感满意,点头说:“你这奴才倒知礼,不如跟了我吧,免得被你的主子带歪了。”
“这可使不得。”裴东来吓得连连摆手,一叠声地说道,“咱家是太后亲自派来服侍皇后娘娘的,怎可擅离职守?”
“嗯?看来太后娘娘日子过得不错啊,竟然还有资格调派宫中内侍。”祁庆跟裴东来说着话,眼睛却瞅着卢大侠,“陛下果真心慈手软,太后犯下那样的罪过竟也只是禁足了事,还一向好吃好喝地供着,如今又立了人家的亲侄女当皇后,看来前尘往事就要翻篇儿了。”
卢大侠不紧不慢地回敬道:“太后终究是太后,无论如何都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岂容你不恭不敬?”
“那皇后娘娘就去找陛下告状啊。”祁庆毫不在意“普天之下对太后不恭敬的人多了去了,二十几年了朝堂上弹劾太后的奏章还跟雪片似的数也数不清,那里头可不乏污言秽语,陛下何曾为此动怒。”
说完还状似喟叹道:“幸亏太后是陛下生母,不然啊...啧啧。”
卢大侠对此感到无可奈何,成王败寇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跟当今皇帝比起来,姑母终究棋差一招。
可皇帝再怎么厉害,也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卢大侠看着眼前这些“朝廷栋梁”,嘴角不觉噙上一丝笑意,好整以暇地站起来说:“本宫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认认各位。眼下认也认过了,就不耽误各位的公事了,请回吧。”
“臣等告退。”
祁庆原不想向卢大侠行礼,却被柳谦玉强摁着行了一礼,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出门的时候不停地朝柳谦玉耍性子,可惜后者只当没看见,径直出了殿门。
其余五人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可见类似的事情上演过太多次了。
“娘娘,咱们接下来...”裴东来窥着卢大侠的脸色问道“是去见见太后,还是?”
“不,你随我去会会贵妃。”卢大侠盯着这七人或亲近或疏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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