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地;偏朝廷又颁了告示,要把那流民尽数充军,敢有藏匿者当罚以重金。”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而后接着道:“虽说小娘子是个女流之辈,不必受充军之苦,但你毕竟来历不明,我们也不敢冒险呐。”
桓岳对此倒是十分理解,不在意道:“人各有难处,老伯无须自愧。”
她听他提到了金兵,心里便有了成算,又问了他几个与世道有关的问题。没想到老郎中分外谨慎,竟是一个字也不肯多透露。于是她只得按捺住心急,待明日再细细谋划。
“那壮士当真一句话也没留下么?”她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没有。”老头子肯定道。
这可难办了,桓岳心想道。她想找到他不单是为了感激救命之恩,也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刚一穿来就掉进了井里,如今这具身体姓甚名甚全不清楚,唯一的指望就是那壮士了。
老郎中见她紧皱眉头沉思着什么,还以为她是对自己不肯收留她有所不满,连忙道:“小娘子委屈了,老朽与内子行医问药大半生,救过的人不说上千也有大几百,如今弃你于不顾也实在不忍,可,可...”
“老伯毋须多言,我明白的”桓岳道“您治好了我已是大恩大德了,我岂敢再有要求?”
老郎中连连作揖道:“多谢小娘子体谅。”
桓岳双手一托把他扶了起来,道:“老伯何须如此多礼,今日天色已晚,可否容我借住一宿,明日一早便启程。”
“好,好。”老郎中连声答应。
二老便在这间药房里给她搭了张床,又把院里的被褥抱进来给她铺上,叫她好生歇息一晚。
老郎中临走时还冲她解释道:“小娘子莫怪,你那会儿气息弱得厉害,我唯恐你,你会有个不好,这才叫内子把你移到院里去的。”
桓岳了然,点了点头道:“老伯放心,我省得。”怕自己死在他们屋里不吉利,这也能理解。
老郎中又嘱咐了她几句,方才阖上门去了。
似乎是睡得久了,桓岳这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她想把穿越后的经历细想一遍,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几乎都在昏迷中度过,除却那双救她出水的手之外完全想不起什么。
身上的衣服自打醒来便是干的,还是男装的打扮,许是老婆婆帮自己换的。她又探查了下这具身体,估摸着最多不过十三四岁。
这么小的人怎么会想到自杀的?桓岳想到原主投井时抱着的那个大银瓶,可以肯定她是存了必死的决心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桓岳暂时想不明白,便甩甩脑袋把这些杂念抛到一边,倒头和衣睡了。这身体还虚弱得很,必须补充足够的睡眠才行。
第二天一早桓岳便醒了,长期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令她一起身便把被褥叠成了豆腐块,倒叫进来喊她起床的郎中妻子惊讶了一下。
两个老人特意给她熬了药膳,桓岳感激地喝了。
“不知二老姓名?日后也好报答一二。”桓岳问道。
“萍水相逢,何足挂齿”老郎中摆摆手拒绝道“当不得小娘子一个‘恩’字。”
桓岳见状也不再坚持,心里却默默记住了这份恩情。
等她吃过饭要告辞而去的时候,老郎中突然追上来道“小娘子等等,这些钱你拿着留作路上用罢。”
桓岳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老郎中拿出几贯铜钱对她道:“我从不白收人家钱,这是那壮士留下的,我没收留你便要不得这钱,小娘子你都拿去罢。”
桓岳想要推辞,却被他一把塞进了怀里。她低头看了看这些铜钱,发现还是崭新的,便问道:“这可是新制的?”
“可不是”老郎中道“整整三贯都是绍兴十一年的新币,做出来还没到一年呢。”
绍兴十一年?不就是岳飞被害的那一年么?桓岳吃惊地想道。听到金兵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穿到宋朝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