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的就是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嫡出
之子,前往京城。”
“换句话说,就算陛下不把你扣押在此,不对你有任何的行动,你觉得那几个儿子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陆禀辉最擅长琢磨人心,就将那些庶出之子联名写下的一封奏表拿给他看。
当着李承乾的面,淮阳王伸出去的一只手,不断发颤,内心深处那种不好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浓烈。
只是看了几眼,一下子便被惊吓到,内心不断发颤,也将那份奏表掉落在地上。
“这些孽子!这些孽子啊!”
他破口大骂,捶胸蹈足,恨不得一头撞在墙面上,寻求了断。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
“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罔顾人伦,妄图让本王死在京城之中,好让他们瓜分掉那一大片的封地!”
说起这些事情来,淮阳王心中的苦楚,早已经无法抑制的住。
老泪纵横,悔之晚矣,仔细想想就应该意识到问题所在,李承乾所提出的推恩之法,堪称当世最大的阳谋。
他还在封地之中,那些庶出之子便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为了最不成器的一个儿子,来到京城之中就被扣押。
封地辽阔,几部兵马虽有统领,却也需要考虑到往后的
出路。
余下的庶出之子,那一个肯放过既得的利益,朝廷出面去帮他们撑腰,当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争斗抢夺。
在这之前,他们做的再多,那也都是名不正而言不顺。
眼下的情形大有不同,朝廷告示天下,推恩之法的实行已经是势在必行,无视任何阻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需要稍微响应,一切都将是顺理成章,合法合情。
天下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下面的那些将士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妥,到最后只会是水到渠成,顺利不已。
李承乾走近到淮阳王的身边,心中甚是得意,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足以证明他的一招棋下的足够精妙。
“十七叔,现在你总该认清形势,朕并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而是想让你及时醒悟,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也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推恩推恩,推的是朕对你们的恩情,只要你们能够坦然接受,富贵当下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几十年,几百年之后,到时候天地是何等颜色,谁又能够知晓的了?”
“人在黄泉下,岂能管的了地上事。”
李承乾把话说完,心中笃定,淮阳王一定会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