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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后,他的手还是慢慢地放了下
去。
怎么会这么干净?
怎么会这么白嫩?
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刚出生时,是否也有着这般娇软的身体,如此澄澈的眼眸,懵懂而纯真?
为什么会有父母,舍得丢弃刚出生的珍宝?
帝释天不由自主地抱起大宝,学着小茜的样子,把襁褓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
红姜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主、主子。”
帝释天解释道:“小茜服下你的忘忧蛊,便会忘却一切,她既是本座的夫人,而这又是本座的‘孩子’,本座又岂能不学着抱一下?”
让小茜忘记所有,并非他所愿。
因为这意味着,小茜会把曾经的喜怒哀乐都忘却,甚至也忘却了他的存在。
从此以后,便只有他一人,记得那海棠花下的女子,记得女子蹲在地上做花签的模样。
那些他所珍视的美好,都只有他一人孤独地回味。
可比起这样的孤独,他更害怕小茜记得他不人不鬼的模样。
这是不是十丈软红中凡夫俗子才会有的情爱,他不知道,但他清楚,他必须要得到小茜。
比任何时候都要渴/望。
红姜立即劝道:“主子,小心扯到您的伤口。”
帝释天摇头:“不碍事。”
红姜深深地看了帝
释天一眼,面色相当复杂,心里也五味杂陈。
然而她还是无悔地陪伴在主子身边。
狂风骤雨,依旧毫不留情地刮着。
石洞里的人,因为躲在洞里而并未被风雨侵袭。
可漂流在大海上的小舟,显然没有这么幸运。
天际无星无月无光,海浪就像一只只巨兽,在电光下翻滚着漆黑的身子。
小船被高高托起,又被重重甩下。
船上的人,一派人仰马翻之相。
舵手与船夫,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船,让船尽量平稳行驶。
然而每当巨浪打下来时,他们都会显得无比弱小。
饶是他们有再大的力量,在翻滚的大海面前,微不足道。
“娘亲,我们是不是要去找爹爹了?”轰隆隆的咆哮声中,顾念恐惧的声音响起。
每一次海浪拍打船只的时候,小船都会震颤不已,发出巨大的声响。
瑶娘双唇抖得不成样子,但还是柔声道:“不会,你爹爹说念儿还没有成亲生子,还没有儿孙绕膝,还没有活到白发苍苍的年纪,他舍不得带你离开。”
顾念依偎在瑶娘怀里:“念儿也不想离开,念儿舍不得小叔叔爹爹。”
瑶娘紧紧地顾念搂住:“不会的!我们要等老了之后,才能去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