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兵权处置这事,如果他迫不及待地收回兵权,结果可能就是遭受长孙焘和陆明邕的反弹。
所以他特地叫二人入宫,在他二人面前说,就算满朝文武反对,他也会把兵权交到二人手中,只因他相信二人。
试问哪个义胆忠肝的臣子,不希望遇到这样一个愿意全心全意相信,并对自己委以重任主君?
感动之余,可不就心甘情愿成为刀剑,尽心竭力为主君办事了呢?
至于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否会卸磨杀驴,那就另说了。
元武帝走怀柔政策没错,但他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的怀柔政策,也并不仅限于表面。
他是真的落到实处。
长孙焘与陆明邕看破不说破,拱手应是。
元武帝拿起朱砂笔,在御史的折子上细心地做了批注,末了他轻笑一声:“这虞谦的寿宴,竟然办成了一场笑话,大秦自成祖建国以来,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本来朕念在虞家在先帝在位时期兢兢业业的份上,想抬举抬举一下虞家,却不曾想,烂泥扶不上墙。”
“眼下御史的弹劾奏折堆满了朕的案头,纷纷要求朕处置虞家,理由是国丧期
间,虞家大小姐与秦侍郎的儿子做出那种事,实乃不敬先帝与先太后。”
“一道道奏折都说得有理有据,朕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反驳他们,也只能对虞家做个处置。朕准备罚银向虞家和秦家各罚银十万两,皇叔,明邕,你们认为如何?”
长孙焘与陆明邕又笑了。
方才他们表明态度愿意为元武帝办事,元武帝马上就赏了他们一个奖励——惩治他们的仇人虞家。
反正虞家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元武帝放弃他们,并落井下石,不会对朝局产生太大的影响,反而能借此厚赏愿意为他办事的人,何乐而不为啊?
这下好了。
虞谦顶风办寿,目的就是捞点油水改善一下虞家的状况,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了凑罚银,早被白黎挤压得赚不到什么银子的那些铺子,恐怕保不住了。
长孙焘道:“陛下,臣听闻虞家近段时间很拮据,不知能不能拿出这十万两来。”
元武帝不以为意:“那是他们的事了,总不能让朕为他们操心。再说了,朕后宫里放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朕都能忍住不动,为何虞大小姐和秦公子就忍不住?
怪就怪他们太没自制力,犯下如此大错,朕只是罚他们银子,已是开恩。”
陆明邕看新帝,越看越顺眼。
总体来说,他最近看谁都顺眼。
闻言他立即拱手,佩服地道:“陛下英明!”
元武帝兀自凝神批折子,有意无意地道:“明邕,最近已和珍璃似乎走得有些近啊?嗯?”
陆明邕连忙答道:“郡主可爱大方,性格与臣的妹妹十分相像,臣觉得亲切,便与她走得近些。”
元武帝头也不抬:“小璃儿很可爱,谁不喜欢呢?好好对她。”
陆明邕想再解释,长孙焘插了嘴:“陛下圣明。”
两人离开后,风先生抱着一堆折子过来,堆放在他桌头,道:“陛下,这些今日都要在批完,臣已按轻重缓急排好。”
元武帝看着桌头堆得比他还高的奏折,叫苦连天:“风相啊!朕今日已经批了四个时辰折子了,能宽限点时间么?朕明日批成不成?”
风先生义正言辞地道:“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理应以身作则做群臣表率,勤勉国事,励精图治,这才是明君所为,难道您要做昏君么?”
元武帝瘫坐在椅子上:“风相,一
国之君也是人,朕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已经被掏空了身体,等孝期一过,还得去各宫轮宿,为国祚做努力。如此一来,朕岂非早早就被拖垮了身子?朕只是个少年啊……”
“请陛下坐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