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问道。
阿六义愤填膺地道:“王妃,这死蛮子竟敢骂主子贱,属下给他一点教训。”
伤上加伤的吴提:“……”
他是冤枉的,谁能信信他?
“小六子,真乖!”长孙焘夸赞的话刚开口,便看到虞清欢冷冷杀过来的眼神,他的笑容就这么慢慢消失在脸上。
接着,他厉声喝道:“我大秦是礼仪之邦,优待俘虏这种基本的礼节你懂不?!本王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真是没轻没重,还不把吴提王子给扶起来!”
薛巍慢慢地退到人群后面,除了阿六以外,唯一知情的他,可不能像六哥这样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最好躲快点,以免主子问道头上,他被迫吐露真相害了六哥。
“晏晏,别生气。”长孙焘不着痕迹地挡住虞清欢看向吴提的视线,指着一处小山坡道,“重阳节要登高驱祟,晏晏外伤未愈,我们就不去爬高山了,那里正好。来,晏晏,我扶你。”
“尚可,走吧!”虞清欢伸过去,长孙焘便把手递过来给她搭住,躬着身跟在她身边,向不远处的山坡走去。
“丫头,小心走路。”百里无相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边走边道。
刘孝杰憋了半响,忍不住嗫嗫嚅嚅地问杨迁:“十六大人,王爷夫纲是否不振?”
杨迁一摆手:“振什么振?他还有个鬼的夫纲。”
刘孝杰擦了擦额头:“怪不得我那妾室去照顾王妃几日,回府就对我横眉竖目,颐指气使。”
杨迁瞬间变了脸色,危险地看着刘孝杰:“刘将军,你的意思是,我妹妹她教坏了你的小妾?”
刘孝杰忙不迭又
擦了擦额头:“没那个意思,误会,误会。”
杨迁冷哼一声,提着酒和吃食跟在几人身后。
辫子上都是干草和泥巴的吴提,轮椅是不能再坐了,他被阿六扶到了滑竿上,抬着往山坡上爬。
抬滑竿的护卫像是新手,好几次差点没把吴提给摔了,磕磕绊绊到了山上时,虞清欢他们几人已席地而坐,面前摆了许多吃食,还有几壶好酒。
阿六指挥护卫把吴提放到地上,护卫也不懂得轻拿轻放,直接把人给丢下了,摔得吴提面子里子都丢干丢尽,生无可恋地坐着,目光有些呆滞。
长孙焘忍不住愉悦地笑了,悄悄对阿六竖起大拇指。
阿六神采飞扬地走向薛巍,勾着他的肩膀问道:“咱们是好兄弟对吧?”
薛巍一颤,迟疑地点点头。
阿六笑得相当邪恶:“你要敢泄露半句,回王府爷就向小茜提亲。”
薛巍立即指天发誓:“要是泄露半句,就让我不得好死。”
这边的小动静,当然没人能发现,因为大伙儿的注意力,都放在山下。
自他们离开后,归雁城的百姓成群结队,过来给毅勇侯夫妇烧香叩拜,由于人数有些多,场景蔚为壮观。
吴提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嘴唇抿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他瞧见百姓叩拜之后,在附近的空地支起小几,三五成群的人围着小几谈笑风生,整个山脚下充满了欢声笑语时,眼神微微有所动容。
下面热闹,他们这边也没闲着,先是玩起了行酒令,接着又听百里无相胡扯,大伙都尽情投入,时而放声大笑,时而抹抹眼角,时光就这么缓慢而温馨地过着。
吴提置身事外,仿佛所有悲欢都与他无关,直到杨迁行酒令输了,被罚去山下随便找个男人要亵裤时,他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梢,
落进他深邃的蓝眸中。
虞清欢递来一块饼,笑吟吟地道:“来,尝一尝太平安稳的味道。”
吴提从未见过这样的饼,轻轻咬下一口,那饼到了嘴里,竟然满口回甘,还带着一股清香。
吴提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竟然这般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