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没有骨头的烂泥,见吴提进来,她撑着脑袋,笑吟吟地道:“方才看你的样子,那人不像是你指派,吴提王子,你知道自己手底下出了叛徒么?”
吴提又见她露出人畜无害的模样,委实不像适才杀了人,这样的转变让吴提有些无所适从。
“叛徒?”
虞清欢抬眸,如星芒璀璨透亮:“是,刚才那个人,他想轻薄我。若是你的人,他怎会这么对待你的王牌?”
吴提真是被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给气笑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挑拨离间?你不是说过,北齐人不知礼义廉耻么?他们看到你长得可口,想占为己有,这怎么就奇怪了?”
虞清欢伸了个懒腰:“好吧!你爱信不信,我要睡了。”
话音落下,虞清欢打了个哈欠,起身躺到榻上,拉过狐裘被褥,盖在身上,双目轻轻阖闭。
是软筋散的效用么?
怎么就那么容易困呢?
鼻端始终有一缕若有似无的腥膻味萦绕不去,又令她几欲作呕。
虞清
欢觉得难受,抱住手臂,将自己蜷成一个虾球,可当她无意间触及自己的脉时,微感不对。
虞清欢悚然一惊,为了不让吴提发现,她拼尽全力抑制内心翻涌的情绪,状若无意地将手搭到自己的脉上。
脉滑。
如盘走珠。
内向跳动流畅无阻。
她!
她她她!
她她她竟有孕了?!
这个认知,让她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阿娘十月怀胎,将她辛辛苦苦诞育下来,娘亲一把屎一把尿,把她给拉扯大。
她不知道做母亲是什么感觉?但她先想到不易,最后才是其它。
近两个月,她和昭华分开近两个月,而她的小腹中,也在这段时日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有孩子了,有了她最爱之人的骨血。
情绪激动之下,她死命地捂住嘴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缩成一团,把翻涌的心绪全都藏起来。
正想将她赶下榻的吴提,听到她几不可闻的抽泣,健步向前,大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将她猛力扳过来:“怎么回事?”
虞清欢下意识地捂住小腹,可在最后关头,她紧紧攥住手,目光扫向吴提,眼波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