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下,缓缓流动着血液,那血液顺着血脉,以胸口为中心,最后流到七筋八脉,四肢百骸。
灵灵姑娘取出一根羽毛,放到虞清欢的鼻端,羽毛被缓缓吹拂——她的呼吸恢复正常了!
灵灵姑娘点点头,道:“运气真好,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心中的不舍与深情激活了雄蛊,为其留住了最后一口气,后又有人愿意为她舍弃一切练成雌蛊。她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一个千年难遇的奇迹,她是幸运的。”
百里无相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要这雌蛊,原来你用不了。”
灵灵姑娘转身,轻轻笑了:“雌雄两蛊,都是由这世间至深之情练成,我不是有情人,我如何能用得了这雌蛊?况且,这雌蛊是淇王心头血凝成,除了淇王心尖尖上的人,没有人可以用它。王妃因祸得福,以后这身体恐怕比牛都要强壮。”
杨迁撇撇嘴——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你才是牛!你全家和你三舅舅都是牛!
正在这时,虞清欢的手指,轻
轻动了动,眼尖的长孙焘发现了,他扑到虞清欢身边,双手握住虞清欢的手,轻声细语地呼唤:“晏晏,晏晏……”
灵灵姑娘一脸不解,只觉得这声音肉麻得可怕。
然而百里无相和杨迁等人都沉默了,杨迁与二人相遇于长孙焘最狼狈的时刻,亲眼见证过二人同舟共济的决心,也见证了他们就算失去一切也对彼此不离不弃的深情。
那个天真可爱的草草,哪怕忘记所有都不肯忘记自己的媳妇儿。
这个淇王,甘愿抛弃一直以来最在意的天下苍生,也要远赴未知的南疆。
他们好像十分平凡,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但真情却足以感天动地。
所以杨迁他们清楚,这声“晏晏”之中,到底饱含了多少情谊。
“嗯……”躺在竹椅上的虞清欢,轻轻嘤咛了一声。
“草草……”虞清欢徐徐睁开眼,满天星辰之下,长孙焘憔悴的脸映入眼帘,她抬起虚弱无力的右手,轻轻抚上那满是胡茬的脸庞,心疼地问道,“怎么瘦了这么多?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
“你真是吓死我了!”长孙焘偏过头,把眼泪擦在衣裳上,喜极而泣,“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