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
“打马也要看主人,王公公,你也是个人,难道要跟畜生计较不成?”
王公公看着眼前发丝凌乱,衣裳污脏的长孙焘,虽然一身狼狈却不减气度,他不敢贸然得罪,只得把一股火给憋回去。
岂料小黑竟吐出舌头,马唇一掀,露出一排大门牙,仿佛在嘲笑王公公是个怂货。
王公公气得把小皮鞭给扔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小黑。
正当他想着得到小黑后怎么折磨时,杨迁等人手里拎着一个个充满了气的猪尿泡,用绳索绑在了筏子上,筏子顿时就飘了起来,就算承载重物也不至于下沉太多。
这些都是他们提早准备好的,猪尿泡虽然有些恶心,可这东西很耐用,充了气绑绑筏子上,筏子就不会轻易下沉。
要是有人不小心落水,还可以用它充当漂浮物,抱住它顺水漂流。
它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水肺”,许多采珠人带着它下水,利用它储存起来的空气在水下实现换气。
因为它的诸
多用处,所以杨迁准备了许多,如今就派上用场了。
“乖,别闹了,快上去,否则罚你五天不能吃糖。”
长孙焘拍了拍马臀,小黑扭着屁股就上了筏子,等它站稳后,还回头冲王公公嘶鸣一声。
那神情,竟然有种高不可攀的骄傲?
王公公揉揉眼,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可他还没有看清,一切物资全被运上筏子,而杨迁等人,一共十数个,全都跳了上去。
简易的船桨摇动,筏子漂行在一片汪洋之上,离他们落脚扎营的山头越来越远。
“啊……马!”王公公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对此嘉佑帝自然很生气,冲着王公公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卫殊站出来解围:“陛下,您是万乘之尊,想骑什么好马没有,何必执着于淇王骑过的马,等解决了这些事情班师回朝后,臣为你寻觅大宛最好的汗血宝马。”
嘉佑帝想想,觉得卫殊说得没错,他身为天子,和亲王抢马实在掉价,于是斥责王公公几句,这事便过去了。
长孙焘走后,卫殊完全接替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后也没有片刻消停。
长孙策没被拉去干活,正百无聊赖地晃荡,见炊兵人手不够,他袖子一捋便上去帮忙。
炊兵躬身行了个礼,发自内心地表示感激:“多谢殿下。”
长孙策表面冷漠,实则很享受这种陌生而又奇异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改变了许多,只是自己不曾察觉。
事实上,长孙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一直觊觎储君之位,和长孙翊斗起来不择手段,
但要较真起来,他还真的没有干
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他是恶人,但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拥有最好的东西,又被萧贵妃从小灌输权力至上的思想,他拥有一切皇子会拥有的恶习,却没狠辣到极致的心。
长孙焘正因为相信他本性不坏,所以才会和他说那番话,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同宗,就算有朝一日刀剑相向,长孙焘也不想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是长孙焘对长孙家的人,为数不多的仁慈。
“淇王,在此之前,卫殊有没有和你商定什么?”顺水漂流的筏子上,杨迁忽然问长孙焘。
长孙焘道:“没有,但本王多少知道他想做什么。”
杨迁又道:“他想做的事,危险吗?”
长孙焘道:“危险,但谁也拦不住他。”
卫殊想做的,除了复仇,还能有什么事?
陆家九族上千口人,因为一道圣旨被打入地狱,背负着骂名死不瞑目,只要那些冤魂还在冰冷的地狱里受折磨一日,卫殊为他们沉冤昭雪脚步就不会停止。
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