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外也有一个庄子,但不比秦家所在的庄子富庶,房屋七零八落,基本都是土坯青瓦房,此时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围着一盏昏灯守夜。
杨迁连敲了几家房门,都没有人应门,最后只得牵着马准备到村外找地方露宿。
这时,一间草芦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宽敞的院子,东南北各有一间草房,院子用竹篱围起来,还立有一道门,门上挂着两盏灯笼,随着夜风左右飘摇。
门没有挂牌,不知主人的姓氏,三人往里望去,“砰砰砰”清越的响声传了出来。
但见东边的屋子是用竹席围成,被夜风撩起来时,可见里面有一个灶房,一男人正挥舞着锤子,敲打被烧得通红的铁。
听到敲门声,男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出来,他拉开门,擦着汗问道:“几位这么晚了找谁?”
杨迁先开口,笑得一脸谄媚,就像狗腿子遇到了他大主子:“在下姓杨,这是在下
的弟弟和弟媳,我们三人是青州人,来平阳城探望外祖,本想赶除夕年夜饭,没想到等我们到平阳时,城门已经……”
“进来吧!”男人没等杨迁说完,转身便朝灶房去,“东边那间屋子你们随便住,厨房里还有剩下的馒头,你们自便。”
“?!”
吃了那么多闭门羹的三人,就这样轻易找到了落脚地?!连温饱问题也一瞬间就解决了?
杨迁和长孙焘几乎惊掉了下巴,但虞清欢的表情,明显比他们淡定了许多。
三人把马拴在院子里,然后先自行去了东边的屋子。
那屋子也是奇怪,竟准备了几张床铺,挨着墙并排,床上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青布被褥,干净又整洁,好像就是为了待客准备的。
长孙焘把虞清欢身上的包袱都取下来,妥帖地放到桌上,又给明珠和灰灰准备了一个小窝,这才把明珠和灰灰放上去。
“晏晏,累不累?”长孙焘把虞清欢的披风取下,又把她按在了床上坐好,蹲下身把虞清欢的鞋脱了,为她细心地搓揉着脚,“现在好点儿了吗?”
杨迁眯起了眼睛,盯着虞清欢:“楚姑娘,你认识门口那铁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