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和金吾卫都是成祖开国时设立的两个机构,御林军负责拱卫京师,归入京城守备军编制,金吾卫负责拱卫皇城,虽由今上亲自统领。
而皇宫分为内城与外城,内城由皇帝的亲信卫队金吾卫负责治安,而外城由御林军负责,可以说宫门口是金吾卫和御林军的职责范围的分界点。
都分界点了,谁愿意惹这身骚?
“父皇,御林军最近不是刚交到皇兄手里吗?怎么才刚交出去,便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皇兄平日若是多花点心思在这上头,少去钻心那些歪心思的道道,就不会发生这种丢人的事!”张孙策在一旁煽风点火。
长孙翊反唇相讥:“二弟,你什么意思?现在是互相指责的时候么?你若是觉得自己厉害,那你怎么没有阻止贼人的恶行?”
“都闭嘴!”嘉佑帝怒吼一声,捏住眉心的手,因动怒而剧烈颤抖,“都什么时候了还狗咬狗?!”
卫殊在心里笑了,真的是不厚道地笑了。
嘉佑帝这句狗咬狗用得相当形象动听。
不过说实在的,光天化日之下被杨迁在皇城正门口写上这种话,委实够丢人的。
究竟是多么没用的皇朝,才会受此奇耻大辱。
这家人要是聪明一点,完全可以用这个这件事达到自己的其它目的,比如说打着为淇王好之名肃清伤害淇王的毅勇侯旧部,又比如说借杨迁为淇王出头一事,坐实淇王和杨迁勾结。
不管怎么选,都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他们心不狠,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因为什么呢?因为这一家子都蠢!野心有余而心思不足,被虚名,被欲望,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绊住了手脚,于是那些便都成了桎梏,成了锁链,他们在自己所能看见的一方领域中斤斤计较,惨烈厮杀。
长孙翊和长孙策闭上了嘴巴,虽然那是父皇的金口玉言,但他们并不想承认自己是狗。
嘉佑帝看了看卫殊,又看了看两个儿子,竟生出一种“卫殊为何不是朕的儿子”的感觉。
最后,他抬手指了指长孙翊:“太子,御林军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交给卫殊打理吧!”
兄弟二人倏然扭头看向卫殊,那目光里复杂的情绪,加起来估计可以写一部权谋史。
卫殊回望二人,眼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最后,他诚惶诚恐地道:“陛下,微臣惶恐,接不了这个重任,因为麒麟卫已经让微臣分身
乏术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长孙策酸道:“卫指挥使,父皇把御林军交给你是信任你,你别不识抬举。”
卫殊淡淡道:“二皇子,微臣仅打理一个麒麟卫就有人整天赶上来巴结,要是再手握一个御林军,不知道有人为了拉拢微臣会不会使尽浑身解数啊?微臣此举,也是为了坚守本心,绝不给有心之人拉拢微臣的借口和机会。”
这话说得太直接,王公公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
然而嘉佑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喜欢卫殊这什么都摆在脸上的直性子,不结党营私,不欺上瞒下,不谄媚逢迎,一心只为主君的孤臣,用起来更让人放心。
“卫殊,既然你做不了,那你给朕推荐一个人,朕会考虑你的提议。”
卫殊受宠若惊,却又十分惶恐:“陛下,臣无人可以推荐,一个皆听陛下做主。”
嘉佑帝不高兴了,开口为此事盖棺定论:“朕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此事不容再议。另外,东南西北四个千户,全力追击杨迁,一旦遇到此人,格杀勿论!今日就到这里,都退下吧!太子,你留下!”
众人行礼,离开了天子和朝臣议事的太极殿。
长孙翊战战兢兢
地跪到中间:“父皇,儿臣知罪。”
嘉佑帝望着长子,他亲自定下的储君,眼中的失望一览无余,半响,他威严的声音劈裂空气:“太子,朕把御林军的事给你拿走,是为了让你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