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终于醒了。”
陌生的声音传来,红色褪去,转眼见到一名圆脸女子正收起一只玉瓶,笑得讨喜:“小姐,我名采一,该起了,莫不要误了吉时才好。”
想来那只玉瓶就是薄荷清香的来源。
钟离脑中仍有些模糊,勉力起身,看着房内熟悉的陈设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
采一眉眼弯弯,十分亲切:“小姐,已是卯时。”随即朝外喊道:“小姐起。”
房门刹时被推开,钟离茫然瞧着那些一拥而入的陌生面孔,不知所措。
一名丰腴妇人手持细麻绳,在钟离脸上边绞边道:“上弹天地父母,中弹夫妻和顺,下弹子孙满堂,左弹早生贵子中弹勤俭持家,右弹白头到老。”
尖锐的刺痛感自脸颊传来,钟离总算回过神,此乃全福妇,她竟是昏睡了一日一夜,醒来便要嫁人了。
绞过脸后,妇人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得了采一的赏钱,欣然退下。
钟离木然由着侍女们摆弄,敷粉点绛,描眉簪金,披上层层红缎,缀以凤冠,最后覆上喜帕。
期间采一数次取出玉瓶让她深吸,才能维持神志。
直到黄昏时分被迎入骆府,薄荷清油的效用几乎不在,钟离愈发昏眩彷徨。
这是一方陌生的屋子,比她原先的寝卧要大上不少,烛火昏暗不明,隐约可见屋内锦缎的刺目艳色。
采一不知去了何处,钟离坐在床沿等了许久。
“吱呀”一声响起,房门被推开,钟离透过喜帕见一名男子朝自己大步而来,衣袂飘扬。
钟离如猫儿炸毛般,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抗拒。
男人恍若没什么耐性,转眼便来到钟离跟前,挑开喜帕,并以绝对优势的身形将她压倒。
钟离本能抗拒,却在男人触碰到她肌肤时,涌起熟悉的热浪,身体变得绵软,挣扎竟是化为轻抚一般,邀请着对方有所动作。
骆已呈挑眉,倒是没料到新婚夫人如此热情,罗缎在手下轻易裂开,凝玉皓肤的女人如菟丝花般紧紧缠绕着他,触感极妙。
啧,姜家养的好女儿,骆已呈细长的凤眸染上丝丝邪气,欣然接受女人的渴求。
撕裂的剧痛传来,钟离寻回了一丝理智,迷蒙间只看到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暗潮涌动,能将人魂都给吸进去。
身下异物令人不适,钟离绷紧了身子,只听对方“嘶”地一声,扬手重重拍上珠玉,不满道:“放松。”
随即便是无休无止的强势,意乱情迷席卷全身,钟离做了个冗长的梦,化为一池涓涓春水,明知不妥,却难以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