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那么相信鬼神的人,死到临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马面幽幽地踱着步,似是在考虑用何种方法惩罚胆大包天的两人,还没来得及想出结果就被宋祺归抓住了衣袖:“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让他们回去后的每分每秒都担惊受怕。
他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事吧?脑子撞坏了就去……”
下一瞬,宋祺归借衣袖的遮掩在他的掌心轻划,马面愣了愣神,辨认出那是‘有埋伏’三字。
不等他反应,宋祺归就径直从他口袋中掏出特殊事务所灵异处的办事证亮在盛娇面前,她捏住盛娇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仔细看清楚这几个鲜明的大字。
对上对方直到此时此刻才骤然紧缩的瞳孔,心底浮上几分嘲弄。
“所以,你们盛家已经目中无人到,敢与上面为敌的地步了吗?”
盛娇眼底浮现出浓浓的不甘,但又无可抑制地暗含恐惧。
盛家在A市一手遮天,但私下里的那些勾当又怎么敢主动去招惹上面的注意?哪怕她现在嘴硬说她敢,盛家也绝不可能留一个给家族埋下隐患的弃子,不消片刻,阿祖派来的人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盛娇如暗芒般的眼神紧锁在宋祺归脸上,最终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头,默认这场博弈是她惨败。
——
“啊啊啊啊啊!!!”无数名贵瓷器被狠狠砸向墙壁,迸出清脆的碎裂声响。盛娇发丝凌乱,一双眸子仿佛燃着熊熊烈火,烧的眼眶通红,无数血丝显露,衬得她如同癫狂的恶鬼。
“怎么办?怎么办?上面马上就要查到我做的事了,盛家不会保我的!”她的声音嘶哑,再没了荧幕上的艳丽端方。
小何握住她不停发颤的双手,极力安抚她的情绪。然而这套对于已经陷入极度恐慌的盛娇显然不起作用。两人拉扯间,有一个昂贵的花瓶从桌子上滑落在地,迸裂的碎片划过手臂,带来一阵尖锐痛感。
望着渗出血丝的伤口,小何突然福至心灵,他没有因为盛娇癫狂的抽泣而退缩,反而是用力地抱紧对方:“娇娇、娇娇!你听我说,我们…出国吧。”
盛娇奋力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茫然抬眼:“出国?”
“对,逃离这个该死的牢笼,把过去不堪的回忆统统扔在这里,我们两个人,远走高飞吧。”
也许是他的神色过于认真、过于笃定,在某个瞬间,盛娇的心里竟然也不可抑制地生出几分向往。
她呆呆地垂眸,看着满地狼藉:“那这些?”
“不要了!”小何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握紧她的双手像是真的有将她拉出泥沼的力量:“统统不要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轻装上阵,好不好?”
“……”
喉头不可抑制地发酸发胀,盛娇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她点了点头:“……好。”
小何脸上不自觉的紧张瞬间被空前的欣喜替代,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手足无措来。他原地转了几个圈,踉跄奔向保险柜,翻找着身份证和护照。
似乎被他的激动感染盛娇脸上也不自觉染上一丝欣喜。她向小何迈出脚,然而下一秒,电话铃声却突兀地响起。
像是心头某个不安的预感终于应验,盛娇的脸色霎时就暗淡下来。她眼睫微颤,哆嗦着伸手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父亲威严的声音:“回老宅一趟,阿祖在祠堂等你。”
她刚想说些什么,笑容满面的小何拿着几张证件兴奋地转身向她挥了挥手。
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嘴边绕了个弯又咽回肚子里,盛娇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回应了一个张扬明媚的笑容。
……
仁和机场,候机室。
“你先走,我回祖宅拿点东西,买晚上的机票过去。”
盛娇神色自若,话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