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乃我大萧的股肱之臣,国之栋梁,如今缠绵病榻,还要起身向孤行礼,传出去,岂不是要说孤不懂事?”
苑瑟还是挣扎的坐起身,“这本是臣子本分。”
“不本分又能如何?”萧景娋含笑看着苑瑟,“孤在这儿可坐了有......”她思考了一会儿,指了指怀瑜,“你说,孤在这儿坐了有多久了?”
怀瑜赶紧跪下,“回,回陛下,您坐这儿得有快两炷香了。”
“这么久?!”苑瑟皱眉,“怀瑜,你为何不叫醒我!”
萧景娋按住他的唇,制止了他的话,“是孤不让他叫醒你的。看着国师大人的样子,孤呀,是真真的心疼。”
苑瑟往后仰了一点,“劳陛下厚爱。”
萧景娋笑了一下收回手,长袖一挥,“都下去!”
左桃和右栀率先走了出去,怀瑜看了看苑瑟,也小心的退了出去。
“孤也不跟国师大人兜圈子。”萧景娋朝苑瑟伸出手,“另一半虎符!”
苑瑟皱眉,“自古以来,虎符......”
“自古以来。”萧景娋提高了些音量,打断了他的话,“国师大人也说是自古以来,从孤这里开始,就可以断了自古以来了!”
苑瑟攥紧了被子,气息不稳的咳了两声,“臣斗胆,敢问陛下这么想拿走另一半虎符,是为了什么?”
萧景娋挑眉,“自然是为了起兵吞并其他三国,使历史独留我萧国!”
苑瑟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才过了没多久,陛下何苦再起战火?”
“少说废话!”萧景娋抬手捏着苑瑟两颊上的软肉,“你是交还是不交?”
苑瑟含糊不清道,“恕臣,难以从命!”
萧景娋没动怒,反而笑了起来,“国师大人好骨气,为了天下的安定,战火不起,竟公然忤逆新君,真是好大的胆子!”
苑瑟没有说话。
“没关系。”萧景娋松开他的脸,起身走向屋外,“方才孤才想起来,国师大人是孤儿,所以并没有人替大人议亲。”
“故而,孤便帮帮国师大人吧!”
苑瑟皱眉,“陛下即将登基,还是专心操劳国事要紧。”
萧景娋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着苑瑟,“国师大人心系天下黎民,又是俊美儒雅之姿,且手持大萧半枚虎符,权势滔天。孤思来想去,国师大人的身份,应与孤最相配!”
苑瑟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景娋,“国师一脉,不可婚配!陛下三思啊!”
萧景娋弯唇一笑,回过头继续往外走,“国师不是最能占卜天时吗?占卜一下哪天是好日子,准备进宫吧!”
“陛下!”苑瑟有些着急,立马下榻,“陛下不可!”却因为身子太弱摔倒在地,膝盖着地,痛的闷哼一声,“嗯......”
怀瑜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摔在地上的苑瑟,“主子!”他赶紧上前将苑瑟小心扶起。
苑瑟坐到床榻上摆了摆手,“陛下走时可说什么了?”
“陛下说,让怀瑜好好照顾您,太医院的太医可随时传唤。”说着,怀瑜拿出一根骨瓷玉簪子,“这是陛下走前,让怀瑜给您的。”
骨瓷玉是大萧皇室专用的玉石,也是雕刻玉玺的主要材料,是帝王的象征。
而发簪则是赠予正妻的信物。
苑瑟看着怀瑜手里的簪子,剧烈咳嗽起来。
“主子!”
萧景娋回驿馆的路上,心情非常好。
左桃好奇的问道,“主子这是跟国师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萧景娋弹了一下左桃的眉心,“就你好奇心这么重。”
左桃指了指一旁不言不语的右栀道,“右栀也很好奇,她只是不说而已。”
萧景娋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右栀,轻轻一笑,“只是提议让苑瑟入宫为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