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在?”苑瑟有些吃惊。
萧景娋示意苑瑟安静,“此番本就是你我二人赏花,带那么多人做什么,碍孤的眼。”
苑瑟依旧十分不赞成,“陛下不怕出意外吗?!”
萧景娋摆摆手,“孤都便衣从国师府出行了,不可能有意外的!”
苑瑟有些生气的转过头,不再理会萧景娋。
萧景娋把玩着手里的珠串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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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城外的善云寺庙,萧景娋得意的挑眉,“看吧,孤就说没事!”
苑瑟看着率先走出马车的女子,叹了口气。
萧景娋站在石阶底,拿手挡住耀眼的阳光往上看,“这不是寺庙吗?庙呢?”
苑瑟站在萧景娋身后,“在半山腰处,陛下在此当然是看不到的。”
萧景娋拎起裙子的两角,抬步走了上去,“除却国师,你们都在这儿等着!”
左桃右栀行礼,“是。”
苑瑟也制止了怀瑜的跟随,跟着萧景娋往上走。
萧景娋一边走一边开口,“我还记得,母亲还在时,曾带我来过这里。”
苑瑟挑眉,“陛下既然来过,那为何还要问臣这庙在何处?”
萧景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道,“因为,那次我们来的时候,我便是说完这一句,才往上走的。”
苑瑟看了一眼萧景娋。
萧景娋笑着说,“那天,还有父亲,和我那未出生的弟弟。”
“也是六月雪快谢的时候。”
“母亲当时刚怀上弟弟,她性子本就娇奢,怀了孕之后更是娇气的不要命。”
“吵着刚下朝的父亲就要来善云寺看六月雪。”
“父亲也是宠极了母亲,背着那些人,偷偷带母亲出来看花。”
“那日,我们一家三口,穿着如现在一样的便服,一步一步的登着这石阶。”
“我在前面,父亲拉着母亲的手在后面。”
“那段路很累,很长,我很烦躁。”
“父亲说抱我上去,母亲制止了父亲。”
“母亲说,普通女儿家,可以娇弱。但我是公主,我的身后有大萧子民,所以我不能娇弱。”
“我当时不懂。”
“只知道母亲不帮我,我很生气。”
“我幼时的性子不好,摔碎了腰间的一枚玉佩,憋着一口气就往上走。”萧景娋说道这,垂下了眸子,一滴泪砸到石阶上。
“我当时走到庙前,脚都磨破了,可愣是憋着一口气,连句软话都没说。”
苑瑟看着萧景娋潋滟的眸子皱眉,“陛下......”
萧景娋抬手制止了苑瑟的话,“回去之后,母亲绘了一副画,画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站在六月雪里。”
“那副画,现在已经随父亲的棺椁下葬。”
“我母亲曾说过,她幼时每一天都想走出南疆的那片树林,走遍各国,看海河山川,赏微雨,听鸟鸣。”
“再然后,她遇到了我的父亲。”
“她说,此后再看万里河山,花海万千,眼里脑里都是父亲。”
“如果,他们只是很平凡的一对夫妻,现在应该是会很幸福的吧!”
苑瑟有些怜惜的看着萧景娋,“他们现在,也很幸福。”
先帝宠爱悦妃娘娘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自从悦妃娘娘入了后宫,先帝未曾在其他宫里留宿一日。
他私自带悦妃娘娘出宫,亲手下厨为悦妃娘娘煲汤,学着女儿家的盘发。
悦妃娘娘难产之日,先帝抱着遗体三日未曾进食,头发白了一半。
甚至在逝去之前拟下圣旨,在死后将悦妃娘娘的棺椁挖出,以皇后之礼,与自己合葬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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