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在袁术统治淮南开始就几经易主。
后来,无论是吴国还是魏国对于皖城的态度都很暧昧。
皖城本身城池就不高,再加上多年的拉锯战,让皖城的城楼一直处于反复损毁、修缮的循环中,故而城池也谈不上坚固。
夏侯献和乐綝的军队已经在大别山道上行军十天了。
这几日,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让行军变得更加艰难。
期间,难免会士卒脚下打滑,跌落山崖,亦有在雪地露营时被活活冻死的情况。
由于此次是奇袭皖城,故而夏侯献和乐綝一致决定,行军途中不可生火。就连将士们的军粮也基本以干粮为主。
此时的帐内,只有夏侯献和陈渊两人。
陈渊的手中拿着一份地图,在夏侯献面前的案台上展开,随即指着图上的某处:“府君请看,出了挂车口就进入皖城谷地了,我大军可在石亭休整一夜后,直逼皖城城下。”
“这图是仲博画的?”夏侯献带着赞许的目光看向陈渊。
“是啊,在六安的时候画的,在下不才,此图还是不够详尽,至少这大别山区里基本是空白。”
“仲博不用谦虚,这已经很好了。”夏侯献看向地图,摩挲着下巴道,“皖城的部署情报可探得清楚?”
陈渊如实禀报。
根据细作陆续传来的情报,皖城的守将名叫唐咨。他本是魏将,黄初年间唐咨在利城郡叛乱后被镇压,于是逃亡海上,投靠了东吴。
然而,从把唐咨放在边境前线就能看出,吴主孙权似乎并不看重他。
孙权并不怕唐咨会反叛,一个曾经在当地叛乱的逆贼,魏国此时很难接纳他。
所以把他放在前线,他就不得不死战不降。
“真他嬢的冷啊!”文钦搓着手,走进了夏侯献的大帐,“府君你找我?”
“仲若,近前来。”夏侯献冲着文钦招招手。
文钦不知所谓地走上前去,夏侯献拿起手边一顶裘袍,作势要给文钦披上,“仲若,这件袍子就赠与你了。”
文钦受宠若惊,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穿就行,怎敢劳烦府君呢。”
文钦大大方方地把裘袍披上,系上结带,对着自己又打量了一番,“真暖和。”
“好了,说正事吧。”夏侯献坐正身子,看向文钦,“仲若,这次多亏了你,我大军才不至于在这山中迷路。对了,不出一日我们应该就能出了山区,抵达皖城谷地了吧。”
“呃....”闻言,文钦一时语塞,沉默半晌才悻悻然地说道,“府君,我今日正想来找你说这事呢,其实吧,那个....”
见文钦支支吾吾起来,夏侯献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好像走错路了。”文钦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把袍子还我!
夏侯献捂着额头。
文钦接着说道:“原本这里应当有两个岔路口,之前来巡查的时候,我记得可以用附近村落的炊烟做参照,走最靠近炊烟方向的那条岔路应该就能直达挂车关。“
“但如今却没了炊烟作参照,所以....”
“可不是没了炊烟嘛,还不是拜你所赐。”夏侯献心中又吐槽了一番。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思考。
这次进山,夏侯献军是作为前军引路,乐綝根据行军标记,在身后十余里处跟随。
算起来,乐綝部应当方才到达文钦口中的岔路口。
夏侯献当即派一小卒,快马前去通知乐綝,让他不要看着标记走,换走另一条路。
“府君,我们要折回去吗?”文钦问道。
夏侯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唉,原本想把这攻下挂车口的头功让给你的,现在只好让乐府君做先锋了。”
文钦想了想,还是不想放弃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