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父亲母亲,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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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马车悠悠远去,屠维带走了大半的人,还有零星几人同阏逢守在远处。
徐琬琬深吸了一口气,她几步走到亭子中,谢斐泰然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似乎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愿。
“你有什么想与我说?”
谢斐抬眸:“本侯倒是想问,徐姑娘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徐琬琬抿着唇,眼神片刻躲闪,她摇了摇头:“我自觉与你没什么可说的,你既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与我便更没有关系了。”
“徐姑娘好似一点儿也不惊讶,半点儿也不好奇,我究竟是什么身份。”
徐琬琬瞥开眼,望着远处山林:“我救助过许多人,从不强求每个被我救的人能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你不过是我救过的许多人中的一个,你是什么身份,你若愿意告诉我,我也便听了,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问。”
谢斐看着徐琬琬一副漠然不在乎的模样,脸色冷了起来,他目色沉沉,似带着怨气冷“呵”一声:“好个不强求,徐姑娘倒是豁达。”
徐琬琬紧抿着唇,没有开口,只听谢斐冷沉着嗓音。
“徐姑娘可听清了,我姓谢,名斐,字无恙。十四从军,二十封侯。虽不见得名扬天下,可在北地也算遐迩闻名。虽未能钱布天下,却也算贯朽粟陈。”
徐琬琬咬紧了牙,旁人不知谢斐这话是何意,可她却清清楚楚地知晓,他不过是在回应前世她羞辱他的话。
——“不过是闲来无趣,逗弄了你一番,你竟是当真了?你一个名不见经传、一文不名的穷酸小子拿什么娶我?”
徐琬琬藏在衣袖中的手被自己掐出一个个半月的指甲印,这话是她当日说与他听的,她甚至说过比这更过分的。
她急急说道:“长平侯既然什么都记起来了。那往后你自走你的康庄大道……”
只是她未曾说完,谢斐便抢道:“你倒是将所有一切撇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他话中藏着刺,语调间带着隐晦的诡谲。
徐琬琬如何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她拧着眉:“什么叫撇得清楚?我与你本就什么都没有!”
此生她与谢斐本就从未开始过,今生他们之间便是说过的话都是屈指可数。
谢斐倏地起身,直直站在徐琬琬面前,他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你昨夜醉酒所说的话是何意?为何今日又突然之间要回太守府?”质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感。
“侯爷也说了是酒后之言,胡言之语怎可当真?”徐琬琬梗着脖子望着谢斐,“再有我回我自己家难道还要挑个黄道吉日不成?”
“徐琬琬!”谢斐看着她极力否认的模样,心中没由来气急。
“谢无恙!”徐琬琬瞪着他,“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我们互不相欠。纵然你位高权重、权势滔天,也和我没有关系,你管不到我身上来。”
前世她与谢斐并非没有吵过架,相反,她与他之间总会闹些小别扭。在谢斐面前,徐琬琬总是能不自觉地使小性子。
谢斐神色仿若凛冬的寒霜,眸光之中透着森森寒气,他步步逼近。
“永随长风去,天外恣飘扬*。这是梦中你亲口取的名字,你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徐琬琬霎时怔愣,她自然是记得的。只是谢斐方才所言是……梦?她只觉自己的脑子从未转得这么快过。他或许只是梦见了前世的一些片段,便如宋蕴真一般,他与她不同。
于徐琬琬而言,那些事皆是前世亲身经历,是已发生过之事。可对谢斐而言,那所谓梦中事,不过是未曾发生的未来之事。
徐琬琬没有理会他口中梦中之事,只是依着今生的实况,如是说道:“名字是长平侯自己所取。长风挂席势难回,海动山倾古月摧*,也是长平侯亲口所说。”
“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脉脉春浓,情意缱绻,你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