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珉的心怦怦跳着,似要从胸膛跳出来。他抬手想要去探一探她的鼻息,窗外一阵轰天闷雷,惊得他缩回了手,骨节分明的大掌紧握成拳。
俄顷暴雨如注,细密的雨珠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噼噼啪啪恰如密密麻麻的黄豆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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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雨幕中,巍峨森严的长平侯府矗立在离宫门最近的街道,谢斐刚回长安不久,只听闻徐琬琬与周珉鸿案相庄、恩爱有加。他冷冷看了一眼下首哆嗦的马奴。
面前的桌案上,摊着的正是徐琬琬要给他的荷包,荷包中放着一枚麒麟佩和一封信笺。
副将乌飞在一旁看着桌案上的麒麟佩,心底哝哝,这象征谢氏的麒麟佩怎会跑到周珉夫人的手上?
谢斐周身萦绕着浑然的肃杀之气:“你家夫人这几年可是得意,听闻过不了多久,周侍郎便又要高升了。”
马奴被吓得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不敢抬头。可又觉得谢斐这话似对徐琬琬有什么误会,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谢斐抬手令人将他带了下去。
谢斐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拆了信笺,信中内容极短,一眼便能看完。
——“当日得罪长平侯,今日愿以一死消谢候心头之恨。只求谢候看在当日救济的情分,救我嫂嫂与一双侄女于水火。”
谢斐神色大变,眸底闪过数道惊惶。
“徐琬琬,你真敢!”
他匆匆起身带翻了桌案,对于乌飞的询问也置若未闻。
只见谢斐慌张策马闯入稠密的雨幕,朝着周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