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煽动得更甚。
因为她是川上富江的反义词,一切特征都是,地位自然也是——川上富江厌恶伊藤这胆怯的模样。
现在,川上富江甚至不必再说下去,班里的人就已经用厌恶的眼神盯紧伊藤,觉得是她污染了教室里的空气。
川上富江就是有这种能力,说自己第一喜欢谁谁就会受宠若惊,说自己最讨厌谁谁就会像被判离群的鸟儿,由全部人孤立。
伊藤此刻就面临着这样的惨状。
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而唯一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大英雄正生病在家。
伊藤成了只误入狼群的羔羊,毫无抵抗之力。
有几个好表现的男生帮腔道:“是呀,伊藤,都怪你,害得富江的桌子这么脏。”
他们用手揩了一下桌面,然后高举起来往众人的眼前晃了一圈,夸张地叫嚷道:“好脏,好脏,好脏!伊藤你怎么还不快伸出舌头来舔干净啊。”
众人哄堂大笑。
以往川上富江都是躲在人后哄笑的一员,挑动争端再全身而退,嘲弄地欣赏着这自己一手促成的好景。
偏生她今天心情不好,急需一个沙包来供自己发泄怒火。
因此,川上富江不满地用眼神制止了那几人轻飘飘的语言攻击,难得动一次手,冷笑着踹翻了伊藤的椅子。
如果说欺凌者罪无可赦的话,那么这些冷眼旁观的局外人至少也该落得一个从犯的名头,打入地狱吧。
沉浸于狂欢之中的他们,用恶意灌注成躯体,使得那张原本便丑陋不堪的嘴脸更是逐渐显现出了恶鬼之相。
伊藤仓皇地仰视四周,不寒而栗。
她不敢起身,难堪地坐在地上。
但这任打任骂的窝囊样并未换得川上富江的宽容,她被一脚踢中胸口,狼狈地躺倒在地。
“还愣着干嘛,蠢货!”
川上富江骂道,“滚去擦桌子啊!”
所以才说她过分。
哪怕嘴上正骂着伊藤蠢货,要她滚去擦桌子,可脚下的力道却还是分毫不减,不让人起身。
光是踩住胸口不够,又狠狠地蹍了两下。
“怎么办呢?伊藤连帮我擦一下桌子都不愿意诶。”
川上富江笑着转过头,她现在已经舒服多了,甜腻腻地问着同学。
“可是不擦桌子我是不会罢休的。要怎么办才好呢?”
她倒也没想让这些人回答,立马回过头,俯下身直视伊藤藏在眼镜后躲躲闪闪的眼神。
“这样吧,学一声狗叫就放过你,怎么样?”
听到这话的瞬间,伊藤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川上富江。
□□的折磨和精神的折磨是不同的,后者损害的是身为人的尊严。
它将你打压成一个下贱的物品的同时甚至要求你也要把自己当作垃圾。
——伊藤恐惧于思考这践踏自尊的要求是对着自己提出的。
真叫了的话,岂不是比狗还不如,她胡乱地想道,那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一个人吗。
可与川上富江在她眼中看到了恐惧相对的,是她从川上富江眼中看到的得意。
——我逃避不了。
伊藤终于明悟了,打消了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慢慢垂下头。
泪水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极轻地叫了一声。
“……汪汪。”
满足了自己想法,川上富江面上的笑容裂得更开了些。
用指尖缠住自己披在肩头的一小缕发丝,漫不经心地把玩不止。
既没说好,也没有松开脚,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伊藤。
过了几秒,才屈尊开口道:“不行,声音这么小,谁听得到啊。”
又经过几秒的停顿,伊藤再次学了一声狗叫。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