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3 / 5)

宫阙空矣 骨焗 3221 字 2023-05-31

么证据说人是我带走的?

当年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所造黄金皆是献给陛下,谁知道那些官兵怎么搞到手的。

我的扳指丢在何处我都不知了。严吏长当年可是指了我酎金之罪,我不也交了真金抵罪。”

还是陈词滥调,严秉之不服也不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李合疲倦地直起了身,“严吏长,你奈何不了我的,你只是内朝官。我是陛下的舅舅,太后的弟弟。你只懂法,不懂政。法是握在皇家的手心里。”

严秉之不信这套理,“李国舅轻视律法,总有一天,我要你为法所治。”

李合讥笑,“严吏长,那你就等着看吧。像你这样的蛮直之徒,在内朝待不了多久。”

话音止,笔亦落。李合画押签字,严秉之将审讯之笔录呈至圣泉宫。

苍祝看罢,应声赞道,“严吏长不愧是秉公职守,一丝不苟,连老菜皮这称呼都记下了。”

“以李国舅之行事手段,我遇他一字不敢漏。”严秉之禀报时,甚有些执拗。他那些东扯西扯的笔录,自也悉数呈交于上。

苍祝一眼看出,“你还在记挂当日赵焕一案。”

“当日之事,我不能明正案理。”严秉之多少还是不平不甘。

这碎碎念,苍祝也听到几分。严秉之总是信奉他那套以法为治,方成大义。可他口中的律法在三年前就输给了阴谋。

苍祝眉梢一挑,“行了,这一案当初让你接手,没想到你还惦记至今。莫再计较往事,只管把长公主给朕好好审问。”

严秉之奉国主令,传召苍慧。

消息传至长寿宫,章丽楚居于高塌,也是一觉惊醒。

严秉之连审苍慧两日,苍慧闭口不谈,却也不得合眼。

而此时,丰月宫内佳人翩翩。女子着荣华玉衫,神情冷淡。她如初落凡尘,不屑深宫内院,毫无桃夭之喜。

唯有她,李温,一人欢喜。

“君子佩玉,瑕为赤玉。就赏德玉殿,为美人。母后意下如何。”苍祝握住酒觞,冷言道。

“佩瑕,还不谢恩。”李温骄首而望。

李佩瑕形如枯木,举手加额行叩拜之礼。

新人入宫即为美人,乃莫大恩宠。天子当夜召幸,乃喜上加喜。

李佩瑕心里清楚,这全仗着太后颜面,她更清楚,事已至此,她应该彻底忘记她想要的自由,乖乖地做李家之女。

当苍祝面无表情地来到德玉殿,李佩瑕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明明想要逃出去,去往自己的天地,却还是被关在这座皇城里。

“我没有可能出去了,是吗?”李佩瑕心底有一个答案,可她还是想从苍祝这个君王的口中听到。即便这个答案让她彻底绝望。

红烛闪动着微弱的光芒,身着喜服的女子本该是喜悦的。无论是否情愿,这皇族的女子都知道该怎么去生存。

怎奈李佩瑕胭脂沾了泪痕,两颊的血色全部刷去,只有泪涌在眼里。

苍祝今日也没有心神,只管一吹蜡烛,让这屋里的灯火灭去。好绝了外头的耳目。

“这里的人,有几个甘愿娶,又有几个甘愿嫁。娶谁不是娶,嫁谁不是嫁,母后曾教诲朕,做戏罢了,何必当真。”

苍祝也不知是在宽慰她,还是宽慰自己。可这正是皇族真实的姻缘,什么亲上加亲,什么夫妻携手,都只是利益的结合罢了。

一声唏嘘落在黑漆漆的屋内, “真可怜呐。”

“你说朕可怜?王侯将相,在高位者,就看选择什么。这宫里的女人知道怎么做戏,朕也习惯了怎么去陪着演戏。是你还不懂,你选择诈死换取自由,那就应该狠心绝情,而不是再度回来。你的心软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苍祝早已发现她是诈死,可他宁愿她死了。那世上就少了一个太后牵制他的棋子,多了一个自由自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