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得捏紧拳头。

沈淮予轻抿红酒，醇香酒味散入唇腔，绵软爽口，舒心顺畅，墨色瞳眸里，姜柠像炸毛小猫，杏眼愠怒。

愉悦之下难得生起份恻隐，点到为止，浮夸的书递回她肘边，姜柠接过，丢进垃圾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两杯红酒下肚，闷气消散些许，然而夜深人静，寂寥助长无法纾解的忧扰，特别是事业前途的烦愁。

姜柠睨向身旁唯一可倾诉的男人，只见沈少背靠座椅，长腿交叠，神色慵懒，曲起的手腕搭在吧台，漫不经心举杯品酒，像在为事业顺利庆贺。

悲欢何止不能共通，肉眼可见，他完全无视她的负能量。

“沈淮予。”姜柠有些难受，脚尖蹬地，高脚凳轻转，面向他。

男人鸦羽长睫上掀，黝黑瞳眸瞥来。

酒劲上头，麻痹理智，姜柠秀眉轻蹙，将他当树洞吐槽：“你说，混社会就一定要奴颜婢膝，跪舔吗？就不能友善些，相互理解？”

沈淮予晃着酒杯，竟没呛声，甚至静默聆听，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

姜柠像是受到鼓励，将陪酒被揩油的抵触，以及和经纪人的闹僵事件托盘而出。

酒杯晃起漩涡趋于平缓，男人抬眸低喃：“王涣？”

姜柠点头。

“纪家的赘婿，才华是有，上限靠的纪家。”

什么意思？姜柠一刹懵然，没参透他话里玄机。

“姜柠。”

她抬头。

沈淮予凝视杯壁聚合的光点，眉眼深邃，别有深意道：“舍弃曾经的财富、亲情以及人际，消除不了留下过的痕迹。”

姜柠指尖蜷起，心口猝然沉闷。

父母的婚姻离得决绝，到了有他没我的地步，然则，说到底其实是姜泽乾终于要抛弃糟糠之妻，迎回小三和他的孩子们。

姜柠选择跟随净身出户的母亲蔺兰秋，放弃姜泽乾给予过的一切，和他断得彻底。

似乎固执到不留余地的执拗一直内嵌她的性格中，怎么说呢，过于刚直在社会还真不如圆滑的人混得开。

姜柠遭受社会的毒打后，稍微自我反省，也稍微有点难过。

“沈淮予，你刚工作有没有遭遇过毒打？”姜柠希冀找点共鸣安慰。

可惜对象找错了。

沈少往空杯斟满酒，慢啄两口，表情困惑，轻飘开腔：“没体会过。”

行吧，天才和凡人果然无法共情。

姜柠从包里捞出手机查看绯闻热度，她和林淅在她公司偶遇的糊照没有说服力，可信度本就不高，热度在逐渐下降。

屏幕跳出好友钟槿消息：【你老公回来了？】

她发来几张截图。

姜柠一一点开。

沈淮予凭晚宴的直播镜头登上热搜，图中明丽灯光打亮他立挺的侧脸，男人信步前行，窄腰宽肩，身姿挺拔，身后跟着一众人，强大的气场下，难掩松雪般冷傲气韵。

热搜戏称从此霸总有了脸。

姜柠：【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钟槿特意将高赞评论[九亿少女的梦]画了红圈圈。

钟槿：【在帮九亿少女实现梦想吗？星星眼/】

姜柠黑人问号发去。

钟槿大笑，回她：【我觉得你可以实践实践，淦他】

姜柠：【……】

内容逐渐走向不可描述，姜柠差点又呛酒。

这酒没法再继续喝下去，她站起身，猛然间，一阵晕眩感袭来，胃里上涌酸味。

她捂唇，想就近去厨房，但脚下虚浮，不甚摔在沈淮予身上。

男人浑身肌肉明显绷紧，觑来警告视线，冷声命令：“姜柠，咽回去。”

“呕~”

沈淮予：“……”

一口红酒渍沾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