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勾起蒙窈淑垂下来的头发,绕在手指上。
“燕衔食,兔入田;雀鸣枝头,树下偷闲。这是讲农家景色的。”
“没了?”裴君看她,蒙窈淑摇了摇头。
裴君转头跟隐书对视了半晌,突然起身从石头上跳下去,回身伸手,说:“下来,回营。”
蒙窈淑被裴君这给举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因为裴君提出来要赛马她也就忘记了,一心扑在胜负上。三人里也只有她心无杂念,裴君脑海里全是刚刚的童谣,这封信是墨峰前几日在南边截获,快马送来的。
他原先特意交代了在京中的谢虐敖,要他盯紧空中送信的鹰,本以为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可不曾想,这鹰入了京城片刻就消失不见,根本找不到踪迹。就连夏藉养的猎犬都搜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没办法自己只能从这边下手,裴君在四面八方都安插了人手,又让裴吉安找了几个靠谱的当地养鹰的猎户,全日无休的盯着。可这身在暗处的人实在狡猾,就连当地的猎户都无从下手。一开始,猎户说用鹰送信,就不能让鹰吃太饱否则就不送信,可他们用食物根本引诱不下来,其余的办法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些日子在来往的鹰里,射杀三四只鹰后,才得了这么一封信。裴君第一时间本就想拿给蒙窈淑看,但到底疑心使然,就搁置了一段时间。不过,从刚刚来看,蒙窈淑却是对探子来报的那些事情,毫不知情,倒是可放下心来。但这信中模糊不清的童谣,又是什么意思? 三人出营时,太阳刚升,一直到辰时左右才回来。因为纵马疾驰,不出一会儿三人就到了营地外,看着帐外的篝火,裴君按辔徐步,面上的神色说不清,开口说:“明日就要入城了,你带着沈幕吧。”
“好,”蒙窈淑跟在裴君马后,说“师父为什么要等这几日才肯进城?”
裴君晒着太阳,悠哉舒坦,冲她笑:“怕起疑,我按着从京城到这里送信的时间来算,故意耽搁这几日,就是怕有心人揣度着使绊子,到时候我们在诩州这个狼窝里那可不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