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北方大旱户部拨不出银两来只能跟地方官对垒,这眼瞅着就到春闱了。吏部一年最忙的就是这时候了。”
李严恪笑说:“是啊,孙儿这个月出得了几坛好酒,还打算邀左侍郎喝酒呢,结果那厮倒好,忙的脚不沾地,他夫人说都好几日都没出书房门了,孙儿也就不好送拜帖去了。”
“唉,”姜太后说,“以往都是圣上亲下考场去挑举子,你还小的时候,圣上还会带着马氏和哀家一道考问那些状元郎,可如今...老身是见他一面也难如登天啊。”
李严恪轻声回答:“孙儿听说,之前伺候父皇的内官现在都在母后身边,想来母后也是不敢肆意弄权。”
姜太后目光平静,说:“苏瑶清都已经亲自殿考了,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敢为的?自己的亲儿子她都给关起来了,这般狠的心,连女婿都不放过,这苏家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严恪打一开始就听出太后说春闱的真是意图为何,皇家多疑多思的性格一脉相承,他再三表决心,太后依然时时提醒。于是只能揣着明白一直装糊涂,可现在姜氏亲自撕碎了这层窗户纸递到自己跟前来,也避不下去了。李严恪说:“......紫微昏暗,太白犯土,都是凶兆啊。”
姜氏拿着汤匙拨动着药膳,突然低头垂泪说:“老十六啊,哀家不忍江山动摇,国本不安民心这般纷乱,可哀家不过深宫老妇,而这身子又像春日柳絮一样,风一吹就散了。可若这江山易主哀家到了地下又怎么面对先帝呢?”
李严恪见太后掩面哀嚎马上从座椅上快步走到床榻边,收了长腿蹲下,说:“祖母放心,恪儿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姜太后说:“你不知道...前日,哀家差人偷偷去看了看你父皇,他在那屋子里成日关着,苏瑶清又给他喂些不知哪来的汤水,现在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虽说你父皇不是哀家亲生可到底养在膝下那么久,哀家怎么不心疼啊。”
“祖母,”李严恪仰头看她,心里的思绪叫嚣着,不受控制的将眼底染上对权力的渴望,“您别伤心,恪儿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