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台阶一步,别怪我刀剑无眼。”绿绒恨恨地掏出那个锦盒,扔给他,说:“公主心慈,您速速离开。”
许琛连忙打开锦盒,见到盒中之物时,绷着的情感在一瞬间化作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绿绒睨了一眼地上跪着抱着锦盒的许琛,挥手带着家丁离开了。我透过屋门,和许哥哥一道泣不成声。
我开口无声地念着:“聘人以珪,问土以壁,召人以瑗,绝人以玦。”这是裴君在婧姐姐大婚的时候,教授我的。
赠君玉玦,与君长决。愿安好,终不见。
我以为许琛会离开,可平安去扶他时,他拒绝了自己颤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我这边走来,我拭了泪水连忙蒙住嘴吞下了哭泣声。许琛没穿斗篷,只有不带毛皮的长衫,漫天的雪倾泻而下,他倒也不发抖。少年不再披发,而是加了冠。我见他摩挲着玉玦,眼眶猩红,站在我屋檐下,隔着屋门我看见他抬头和我对视。
这张脸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对酒窝,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了,以后也看不到了。
我们就这样站着,屋外刮起了风,将雪花吹入檐下淋了他一身,甚至钻进了衣襟里,可他好像也并不在乎了,就连脸上挂着的泪水也来不及抹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道歉。
“淑儿,对不起…”
* * *
裴君干坐着,不喝茶也什么都没干,就不停地探头往外看,直到大雪中有了墨峰的身影,面上的神色才好些,他也不等墨峰入殿,直接下堂迎他去。
裴君:“哎呀!别行礼了,看到没?怎么说?”
墨峰将在公主府的屋顶上看到的听到的全部一字不落地讲给裴君听。
裴狐狸这才眯起眼睛,很是开心地说:“十七做得好,很有骨气。”
说着,就开始拿斗篷往外走,隐书立刻跟上去,墨峰一脸不解地问:“小公爷,去干嘛?”
裴君:“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