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暗 红花明(2 / 3)

画堂春 白朝歌 1673 字 2023-05-31

未清楚占位的女婢冷笑道:“这良娣是妾吧?拜见妾,也是你们中原的规矩?”我绕道隐书身后,挑起带路女官的腰牌,上头雕刻的印却是皇家专用,公主的谱还没摆起来,我立刻倒戈:“既是师父吩咐,那我也不为难你,带路吧。”

那女官立直腰背,自顾自朝前走去。

横竖已经得罪了,我索性也不管了,扭头观赏着风景。东小院的布置设计倒是别具匠心,才跨进月洞门就看见一谭月牙形的小池子,里头依稀可见几尾金鲤。百花成荫,假山嶙峋,大有曲径通幽之态。

女官侧身满眼不屑的看着我,说:“公主进吧。”

我自然是忍了下去,讪笑着进屋。我惹不起得自然不是坐上穿着淡紫琉璃裙,满头珠钗,怀胎数月的姜良娣,而是她背后盘根错节的皇家、是当朝的太后。

姨妈离京的时候,去而复返,在府门口自马上俯身而下,一再同我说,要我离开这权力争夺之地,敦藏和南诏永远为我撑腰,但在离开这是非之地之前,雄鹰金甲鞭长莫及,要我切切明哲保身护自己周全。

我见了礼,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不曾想这良娣却十分客气,不仅让我上坐还拉着我的手说个没完。我陪着笑不知接什么话好时,一旁的隐书突然上前一步。

隐书:“良娣,这是我们公主的一点心意。”

我立刻狐疑的看着他,我何时有过惊喜、何时备下的心意?但姜良娣一直看着我笑,我也不好发话只能和她一道十分好奇的盯着眼前绯红的锦盒。

姜良娣抬眸:“银箸?”

我立刻回头看隐书,隐书低着眉,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南诏多银矿,银矿可试毒,公主希望您和腹中皇子安康。”

姜良娣拉着我,柔声笑道:“公主有心了,时候也不早了,持剑令在琴篁院的西厢房里养伤,我知道您担心她,快些去瞧瞧吧。”

另一边,李严慎和裴君对弈。

李严慎心思不定,棋路不稳还举棋不定,三两下就开始叹气,扰得裴君根本就下不下去。

见裴君开始收棋,李严慎问道:“子甫兄做甚?”

裴君笑了笑,道:“殿下心不定,不下也罢。”

李严慎拋玩着黑子,无奈的说:“太后大娘娘和母后不睦已久,如今太后频频诏逍遥王入宫,怕是动了更迭国本的心思了。可母后呢?我幽闭在此,书信衣衫她都不曾送过进来,只是忙着堂而皇之地和叔叔伯伯、堂兄弟们密谋策划,我已是一颗弃子。”

裴君靠后一仰,随意拿了块点心往嘴里放,一脸认真地问:“殿下三番五次让我做您的肱骨,眼下不过才碰壁就打算放弃,那如何向臣交代呢。”

李严慎呆呆地看他,低低的冷笑,说:“子甫兄啊,你知道的。我排行十三,本是怎么都轮不到我入主东宫,可母后啊,母后她雷霆手段,她将我硬生生拽上太子之位,做她的退路。却…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裴君双眸暗沉,并不看眼前颓废不已的李严慎,只盯着手中茶盏底部的茶渍,眼里无光。他当然知道,苏皇后还是妃妾时就已经能只手遮天,她恨当今圣上强取豪夺,爱屋及乌恨也亦然。十三皇子从出生起就从未养在母亲膝下过,虽说后来成了嫡出,但过的着实不如一个嫔的孩子。

裴君轻声转移话题:“刺杀之人,可有线索?”

李严慎收了哭腔,说:“有!那人使的是双刀,而且…是…”

裴君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讲:“南诏双刀营,十分出名。”

李严慎咽了咽口水,蹲下与裴君平视,说:“呃…我觉得小公主不会。”

裴君不接话,卷了袖子,拿着茶尺拨弄茶荷里的熟普洱,紧实匀整的茶叶悉数落入紫砂壶中,随着三沸后的茶水灌入壶中慢慢展开,他合上盖子抬头说:“殿下可信我?”

裴家世代为君王近臣,各个都是七窍玲珑心。这天下乱世,唯有裴家可平。裴君当然夜知道李严慎不可能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