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
不一会儿,有个小厮跑了进来,嘴里高喊:“二姑娘胜了!二姑娘胜了!头筹!头筹!”
魏远拧在一块儿的眉毛才有些舒展的意思,抓着来人就问:“人呢?腰牌发了没?”
小厮说:“二姑娘料到您等着这腰牌,已经让小人给您带了来,她去了房中更衣,此刻应该过来了。”
魏远看了须臾,转身说道:“少师来看,宜儿不负众望,这步棋咱们总算快人一步了。”
裴君扫了一眼令牌,没有接过来,语气轻松:“丞相真是我朝栋梁,一家子都为国效忠,连独孙女儿都搭进去了。”
魏远被戳中心事,一时语塞,收回手,不再看裴君,他为了天.朝,三十年里鞠躬尽瘁,将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今夜却要说服自己让唯一的孙女离经叛道,然后送去众矢之的。
“现在,”魏丞相声音颤抖,“现下我又能信得过谁呢?”
落叶无声,不过十月伊始,院外竟然开始落雪,天气骤变狂风夹着雪花掀开帘子吹进来,魏远目无表情地坐下去,老泪纵横。
“殿下被诬陷,幽禁东宫,你我连是谁的手笔都无从得知,兵械丢失至今下落不明,肱骨之臣离奇惨死,宜儿…宜儿已是我退无可退,别无选择才…”魏远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裴君收了散漫的神情,出声安慰:“丞相心怀天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自古父母哪个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光明的去处,东宫如今生死难料,您能这般大义,裴君何能再舔着脸用退隐之词逃避世事呢。”
二人对望,无有一言。魏远脑海里,圣.祖托孤还历历在目,当今的圣上不是当年的太子,可自己仍是天.朝的丞相,他没办法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屋外,魏蓁宜擦了擦眼泪,掀帘进去。
她跪在殿中,掷地有声地说:“孙女愿报国,为魏家,为祖父,死而无憾绝无怨言。明日我就以持剑令的身份入东宫,护储君周全。”
魏远扶她起来,涕泗横流:“好孩子,终是祖父对你不住,明知山有虎还推你入虎口,可…这青鸾局的持剑令贴身跟着太子,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啊,如今李氏的皇子、皇孙都在东宫里,做那砧板上的鱼脍,你…你是唯一能跟刀俎对抗的人。”
魏蓁宜含泪,一一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