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这轿子便突然坠落,顷刻之间外头刀剑出鞘,撕杀的声音夹杂着百姓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想来是有人拦路,可是劫狱?还是刺杀?
我本打算掀了帘子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半刻,外头声响渐熄,那领头的挑起帘子来:“公主受惊了,方才有人拦路已经落跑了。沈公子即使赶到已经驱赶了那贼人。”
不知为何,见到他后,我压下去的恶心又翻涌起来:“沈公子?可是沈幕?”
大理寺姚鲁:“正是,沈公子见您安好,就去追赶行凶之人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底一颤,阿幕确实如他那日所说,自小到大他总是护着我救我于危难之中。
想到此处,原本不适的身体愈发强烈,但事情原委如何总得弄清楚,我语气不好的问他:“可知是何人?”
那络腮胡眼中的坚定恍惚了几分:“南境图腾,饕餮面具,公主可识。”
我看他从盛气凌人到如今多有揣测的模样,着实想笑:“我既然坐在这狱里的轿辇上,便也没什么话好诓骗大人的,南境图腾饕餮面具是我南诏独有的不假,但并非我蒙氏南诏才流行起来的,张氏白子时期,用饕餮来护卫贵族下葬之风就已经盛行,但我蒙氏登上王位靠的是禅让,并没有与张氏结仇。大人说的人想来并非我的旧识。”
姚鲁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那人使的兵器是传世的苍麟戟。”
苍麟戟?那不是沈内算的长·戟吗?那这来人…莫不是小九?当真是他?我心心念念地小九他竟然真在京中?可,他…他要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我攥紧轿中的扶手,心底原本快要散开的浓雾又覆盖了来。
姚鲁凝眉:“公主认识?”
我心下拿不定主意自然不肯开口:“一切等沈公子抓到人再说,先去大理寺吧,这劫狱之人说不定还会来,到了大理寺于我于大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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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幕夸进庙堂,连同一路上的寒气都席卷入内,满身戾气。
沈幕盯着那个背对着他的人:“你动她了?”
张缊翻着手里的书轻笑道:“沈公子说的是哪里话?这南诏谁不知苍麟戟是沈内算的传家宝,我原以为你想通了,要邀功呢,这怎么赖得到我头上来。”
沈幕以雷霆之势将弯刀架到他脖颈上,四周护卫都被吓得拔刀对准他,张缊却仍然一脸不屑,满目挑衅的看着沈幕:“沈公子是要杀我啊?也难怪,这杀蒙氏大皇子的人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主,弑主也在所难免。”
沈幕猩红的双眼盯着张缊,声音颤抖,却只是困兽犹斗,僵持了半刻他才收起双刀,冷声道:“我既遁入这炼狱便不再介意声名狼藉,谁敢伤她毫厘我定分寸讨回来,天高海阔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