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心领神会,眨了两下眼。
“先由着他。”蓝十七娘这才微笑道:“他若按兵不动,我们又急什么?”
兵临城下,若尚未探明敌方虚实,自当按兵不动。
伽蓝留意不到蓝十七娘的眼神变化,因为他正静静潜伏在谢雨姑姑的乌云髻里,牢牢地附着在一片金叶子下面,他自信自己的躲藏已经天衣无缝,却是低估了蓝十切娘的耳力。
方才,当他发现孚大有与她们正是一伙的时候,出于震惊,抖了一下翅膀,也许他败就败在这一点差池上,竟然就被蓝十七娘发现了端倪。
灼灵丝在猝不及防间攻向了他,直到把他缠成一个茧,谢雨姑姑才敢停下。
伽蓝伸了伸腿,试着挣扎,发现这丝果如传闻一般越挣扎越收紧,可丝线虽怪,仍敌不过他一双销铁如泥的臂刀,不消片刻,他便挣脱了出来。
后腿一蹬,他正要逃,哪知眼前突然一暗,蓝十七娘早有防备,反手一扣,用银盅将他死死地困在原地,他之臂刀虽是削铁如泥,却拿这银盅毫无办法。他只以为这盅子一定是用特别材质锻造的,却不知银盅其实只是银盅,是蓝十七娘为了防止他逃走,将手搭在盅底,又不断输出妖力,是才削减了臂刀的威力。
镇定一时,伽蓝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从谢雨姑姑突然起攻到银盅倒扣,完全不像仓促下的决定,也就是说,他躲藏在金叶子后面的事,也许蓝十七娘早就发现了,明知暗敌在侧,犹能面不改色的谈笑风声,这等冷静与决断,让伽蓝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
“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就能号令一帮……”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痛定思痛,开始思考对策。他年纪虽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无平不陡,无往不复,再紧固的牢笼也有它脆弱的一面,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