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也不再遮掩。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之间的差距也在以一种无法追赶的速度被拉开差距。
刹那间,玉印变作了一座苍色的山峦,自高空之上倾轧而下,沉重的力道,哪怕玉山尚未落地,虚无缥缈的空气便已被压缩成了实质,周遭的空间更是于一声牙酸的咯吱声中层叠出了无数的褶皱。
不看不要紧,一看便看到了这满目疮痍,仿佛发生了一场诸神混战般的残破场面。
事实上,忽略人数的多寡的话,确实也称得上是神灵之战。
鬼祟本属阴类,灵体之种,缥缈无根自不会有血肉生命的种种困扰,但就是如此,这鬼祟的额头硬是被面前这骇人的景象给吓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且随着那仿佛两轮血日的眸子随意一撇,下一刻它整个祟都被烈焰点燃,置身于火焰之中迅速焚化。
紧随其后的虽有更多的鬼祟从那被打通了深渊的裂隙中露头,但也是一个个的刚探出头便一副恨不得今日没来的神色,慌慌张张的想往回退。
但来都来了,再想离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在一道直达人间的通道的诱惑下,深渊之下正有无穷无尽的鬼祟妄图通过通道降临人间,而在幽冥中数以亿万计的阴潮正肆虐着,朝着这束久违的光芒汇聚而来。
如此,便也造成了围城困境。
上面的人想退退不回去,下面的人想出却出不来。
本欲趁热打铁追杀另外一古之神圣的张珂见状不得不耽误一点儿自己宝贵的时间,而对这些本不应该来到人间,却因意外至此的鬼祟,他并无太过激烈的想法。
妖孽邪祟也是分种类的,而在帝尤的眼中,它们并不需血与火的暴虐之行来赎罪。
如此,他只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金毛的小鸟,而后随手将其掷入了深渊之中,并顺着将脚覆盖其上。
下一刹,汹涌的火光透过缝隙冲天而起。
伴随着无数鬼祟的濒死的嚎哭,在灼灼火光的映照下,张珂那染血的宏伟身躯竟莫名的透露出几分狂热暴虐之意,而那因痛饮神兽之血从而被激活了某种特质的干戚也是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他一步迈出,横跨千里。
虽仍不足以追赶那逃窜的古神,但夏之九州又不是蛮荒山海,天地之内空间就这么大,便是再能跑又能躲到哪儿去?
至于撕开天地,回归蛮荒.世界的跨越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那天庭的诸神前往各界的时候也不必要通过四方天门来进行往返了,而张珂也无需通过游戏来横跨虚空诸多世界。
漫长的准备是必备的条件,而它的现在最为缺少的恰恰正是时间。
张珂一路追踪在人面马身神的身后,手中的干戚在四臂的操纵下不时的挥舞,宏伟的斧刃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碾碎了群山,撕裂了大地,每次都能让马神惊出一身冷汗,但每次马神都能“侥幸”的活了一命。
而为此遭殃的便是这些地界里,其余的蛮荒异兽跟一些山海神圣。
那凶戾决绝的战斧之下,少有能饶得一命的存在,而哪怕侥幸扛过了一遭,接踵而至的斧影也会将其苟延残喘的生命带走,倘若一连活过两轮,那张珂也会在一些目光投射而来之前不再留恋,继续向前追杀。
如此循环往复,往复循环,马神但有线路的偏转便会立刻迎来干戚最为暴虐的一击,蛮横的力道直接将它的肢体摧残,内腑破裂,流淌的鲜血足以形成一片湖泊,而在此期间,那宏伟的暴躁身姿却会静静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等待着它的身躯重新恢复。
哪怕马神深知少尤纵容它没命的奔逃,其本意是为了荡清九州之中,跟它目的一样试图复辟蛮荒黑暗岁月的存在,但对此它也毫无办法。
第一,这里是启之九州,而非蛮荒之地,它的根本不在实力无法完全发挥(虽然哪怕是本体来此,也大概率是被乱斧砍死)但身体不便,总是比我是菜狗这個借口要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