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尤刀下留人,请听我一言!”
说话的同时举棍横扫,刹那间凭空滋生的风雷与凌冽的刀光相撞。
“轰!”
刹那间的炸裂,将宫殿前的整个平台笼罩其中。
不过是转瞬的功夫,等烟云散尽之后,整个地广数十里的白玉平台,悉数都湮灭在了方才的破灭之中。
唯有那突然出现的面如青靛,背生双翅的人影,神色暗淡的看着鲜血淋漓的手中几乎断成两截的长棍。
而在其庇护的身后,管叔与那些抢先一步飞进朝歌的人群倒没什么伤势,但却也一个个面色惨白,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见自己没一刀将其劈死,张珂略显惊讶的轻咦了一声,随后站在燃烧的鹿台前,看着那抬头神色戒备盯着自己的人影道:
“我不欲涉足人族更替之事,只是受王托付,来此守护鹿台,让其魂魄得以安宁!”
“帝辛既已放下人王归属,坦然让位,又不与你西岐登基有什么冲突,放其尸身安宁又有何不可,更何况如此任意之举,也可更加平稳的招抚那些商王旧部,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一转,双眼微眯:“除鹿台外,朝歌城中你们可随意,原本怎么来,就怎么做,只当我不存在就是。
但鹿台我今日是守定了,谁都别想越过去”
声如雷震,滚滚而去,席卷朝歌,声震四野。
而城门处,昨日站在营帐外夜观星象的青年,此时一边迈步越过满地的死尸,一边眉头紧皱的看着那远处的王宫,沉声道:“他要庇护那纣王后事?”
随后转过头来,看向身侧眉发皆白的老者,不敢置信道:“亚父,若走脱了商纣,让其自焚,如之奈何?”
闻言,原本面色欣喜的看着西岐联军涌入朝歌的老者,手中的动作一顿,顾不得心疼手中被抓下的一撮胡须,整个人抬头眺望王宫,黑白分明的双瞳,在这一瞬变成了漆黑之色。
而下一瞬,捂着双目的手指间有丝丝猩红顺着缝隙流淌下来,顾不得双目的灼痛,老者仓促间急道:“公子可命人怀柔商讨,但切忌注意时间,我们耽搁不得,商纣的尸身必须得拿来祭旗,以大商人运为酬,方可平神诡之需。
否则,您即便登基,那也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到时不仅得外封诸侯,安抚蛮夷,还得在诡神之契上被划一刀,八百周王运道可能因此埋下祸患,而夏商前车之鉴,每逢王朝末年,天灾人祸诡神霍乱蛮夷四起。
到时,后世便是出了圣明之君,恐也无有回天之力!”
闻言青年点了点头,而后叫来身边亲卫言语了一阵。
不一会儿,那些原本应当混在联军中,在朝歌搜刮战利品的诸侯们,纷纷神色不悦的率人转道前往朝歌,而那些仙风道骨,长相怪异之物,也如潮水般往王宫汇聚而去。
或许是重新披上了外衣,脱离了那窘困丢人的场面。
也或许是因为后援的到来,心中滋生了许多底气。
方才跟个鹌鹑似的,躲在一角瑟瑟发抖的管叔,此时又壮起了胆气,拽着帮手们走上前来,只是言语间却无了之前的语气:“少尤见谅,我等确实需这商纣之身,留有大用!”
“况且,商纣荒废国,不敬神道,离弃同胞,肆暴百姓,天怒人怨,千刀万剐都不足泄愤,怎能令其自焚安逸而亡!”
“我家大公子曾言,您已跟诸位约好,不参与这些事情,怎的现在却要反悔保这暴君?”
“您莫非真要做那背信弃义之人?置契约不顾,助纣为虐?”
“好好好,果真九黎蛮夷,听不得中原之礼,你虽有一二分本领,但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西岐,逆势而为,你只会落得跟商纣一个下场,诸位位.”
言至于此,管叔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只感一阵地动山摇,忽的天光暗淡,只见一座通天玉柱忽的落在了他们面前,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阵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