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言不发,缓缓倒退着坐回刚才的坐榻上,而那副字就这样在赵斌面前展开,字轴最尾几个字写着,“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并无落款、也无日期,三丈长的卷轴上洋洋洒洒一共一千余字,可就这千余字赵斌坐在那里看了足足一个时辰,只把这举卷轴的两人累的双臂发软,而那边韩溪云原本来找赵斌吃饭,可在听了福伯简单几句话后,也点点头退回正堂之中。
终于在院内传来戌时的钟声时,赵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摆摆手道:“收起来吧,福伯,明日辛苦一下,找几个人将这屋子的隔断拆了,这副字就挂在这西墙之上。”
“是,少爷!”福伯应了一声后,看着坐在榻上并未动身的少爷,有心上前劝两句,可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开口。
可待那边两个仆人将卷轴收好,轻轻放在赵斌身边的小几上时,赵斌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上了这幅卷轴,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在对身边的福伯说道:“蓄势有勒马挽弩之力;振笔有骑驰剑森之韵;顿挫使转中有如兵阵演练百变,又如先登攻城,单骑闯营之威。我兄弟五人少时跟在周师身边学艺之时,少不得习文练字,张显他们几家就不必说了。自我执笔以来,欧颜真迹信手翻阅,苏黄之帖更是随意临摹,大哥那边呢,在有我帮扶之前以河沙为纸、芦苇做笔,所见字帖更是寥寥。可观我兄弟二人的字,周师却说我的字总是多些别人的影子,比不得大哥的字,自成一脉。今日看这副字,观字知人,更能看出大哥北上黄龙的决心,看出其胸中暗藏的百万雄兵啊。”
一听赵斌这话,福伯是老老实实低头不语,就在一旁垂手而立,而赵斌则继续说道:“我这大哥没事的时候就爱看书,看到兴起了就写两笔,要说他的字可真不少,只是你们怎么单选了这副带回来啊?”福伯一听这话头低的更深了,“这幅字这篇文,你们带回来的不算什么,等有一天大哥肯心甘情愿的写一幅送我,那才是......才是不枉此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