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急忙拱手回道:“是,大王西进之时,挞懒王爷曾派了三万人马南下,分派各大城池驻守,分别是河间、真定、青州、登州、开封、应天六地,每地五千人马。”
兀术点点头道:“如此麻烦张大人将河间、真定两地人马调来此地听用!”
张叔夜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拱手道:“王爷,我河间府以及河北东路、京东东路两地多以降军降将为主,没有金兵将士镇压恐生动乱啊,如果殿下麾下缺人,不如各地分抽两千人马,凑足一万两千人,地方上也有一定守军。”
兀术听张叔夜这话双脚微微一顿,双目平和看向张叔夜,这两位就在这花厅门前对视良久,最后兀术探手拍拍张叔夜的肩头道:“时间紧急,青州、登州等地距离太远,这真定、河间两地有张大人在,孤还是放心的,大人下马治民上马治军,贤名在外,孤还是放心的。”
“好吧,既然大王心意已决,那臣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这就安排探马前去传信。”
张叔夜说着拱手离去,而这边粘罕和哈密蚩则迈步赶到兀术身边,“四弟,你就这么放心这位张大人?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忠名在外啊!”
“不好说,不过就目前来说倒是没看出什么蹊跷,此人爱民如子,所作所为皆为百姓谋利,来河北西路平叛倒也说的过去,况且”,兀术手捻须髯望着张叔夜的背影道:“况且这位年过花甲,又是文弱书生,就算他真有什么二心咱们翻手可灭。但那曹荣父子不同,这两位要兵有兵,要武艺有武艺,而且又死守开封,一旦有什么二心,你我再次由开封南下可就难了。”
“那就且看这位是不是会引兵前来了,这河北西路又是不是真的那么难进。”
兀术看着转过墙角望不见的身影的张叔夜,不由得摇头叹道:“是啊,孤王也实在好奇到底是大名关胜武艺绝伦,还是那曹荣暗藏祸心,将这河北西路拱手送予赵斌小贼!”
几人又闲聊两句,方才各自散去回房休息,而张叔夜从兀术那边离开之后,提笔刷刷点点写下四封密信,唤来四名亲信随从分走四路送去。随着密信到达,真定府、河间府的人马奉令而动,因为两地距离唐县本来就不远,三日功夫这两府合计一万人马来到唐县城外,兀术看着这一万人马满意的点点头,心中也多了三分底气。
而曹荣那边接到张叔夜的密信却是一阵头疼,最后无奈之下将自己儿子唤来,“宁儿,如今却是麻烦临头啊,那大金四太子兀术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到了河北西路,还要求咱们引兵五千南上。”
这曹荣先前心疼自己儿子,曹荣可是知道那大金三太子就是死在大名城下,因此面对张叔夜送来的催兵信都是能推就推,能辞就辞,可今日信上竟然说兀术命他前去,曹荣心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而曹宁却与自己父亲不同,这曹宁正是年少轻狂之际,正是觉得凭手中长枪可以往来天下,纵横无忌的时候,因此此时一听自己父亲这话,当即大笑道:“好好好,儿这就去点兵,儿就说那区区一座大名府而已,父亲何必前瞻后顾,凭儿手中长枪那大刀关胜老朽一个,如何能挡!”
曹荣看着面前志得意满的儿子,不由得长叹一声:“去吧,去吧,点三万人马,咱们一道北上,也该去看看张叔夜口中民不聊生的河北西路了。”
曹宁当即点头前往校场点齐三万人马,次日天明开封城大门洞开,父子二人引着三万人马北上,一路上曹荣是小心谨慎,探马派出多远,终于来到大名边境,“我儿多加小心,这大名府境内可是凶险万分啊!”
“父亲放心,凭儿子手中长枪定可护的父亲周全。”
与此同时,大名府城之内,关胜的书房之中,赵安正端坐桌案之后,关胜陪坐一旁,小关铃是忙着端茶倒水,“关将军,这曹荣父子可就要到了,城防都准备好了吗?”
“您就放心吧,他麾下不过三万人马,想来攻我大名府可还难了些,他麾下可没有时迁兄弟,如今城内也没有翠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