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端坐马鞍之上,手横金雀开山斧看向对面的赵斌,又环顾一圈看向四周四方的各路埋伏,继而一声长叹,随即看向赵斌缓缓说道:“赵斌,你我相交数年,不知今日可否给本王一个面子?”
赵斌闻言也不着急,双脚微微一磕镫,宝马来到兀术对面,“不知四太子今日想要什么面子?”
兀术长叹一声,看着面前顶盔贯甲意气风发的赵斌,“记得当年潞安州外,你还是一身布衣,单枪匹马来闯我大营,现在竟然已是大宋的王驾千岁,身后更是有数位王爷,几路大帅追随,孤如今反倒是落到个孤家寡人的地步啊。”
“哈哈哈,四太子,我大宋有句俗语叫人老多情,你这,今日怎么也变得如此啊?”
兀术听赵斌这话先是一愣,继而摆摆手望望身后大军,望望赵斌,又望望四周的各路埋伏,“赵斌,如果孤没有看错,你这四路伏兵虽然声势浩大,可加在一起应该还不到二十万大军吧?孤身后可也有七万精兵,两边一旦陷入混战,孤引人奔着一个方向死冲你未必能得到好处。”
赵斌左右扭头看了看,扫视一圈后目光又落在兀术身上,“四太子今日怎么还为我考虑起来了,那不知四太子有何妙计啊?”
“你我斗将赌输赢!要是孤赢了你放我大军北归,要是孤败了,某任你处置,不过这七万大军还请你放回大金,不知可否?”
赵斌听兀术此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摇头失笑道:“我说四太子,你这是急糊涂了啊,竟然想要我放着七万大军北归?记得刚才你还提起当年潞安州外,四太子莫不是忘了你的依仗了?五十万大军啊,那才是四太子你南侵的依仗,那泽利一个残废逃也就逃了,这七万大军放回去,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被粘罕领着南下了吧?”
兀术听赵斌说起泽利神色不由得一变,急急一提丝缰问道:“五弟?赵斌小儿,你把孤的五弟怎么了?”
“莫慌,莫慌,一个残废罢了,按你那个宝马的速度算,现在应该已入奉圣州了。”
听赵斌如此兀术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缓缓坐回马鞍之上,“孤倒是多谢你了,这么说来你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将孤这一队人马留在此地了?凭这不到二十万人马,你就有此把握?这些人可不全是曲端他们麾下的精锐啊。”
“哈哈哈哈哈哈,四太子,你说精锐?那你且听这是什么?”
随着赵斌话音落下,四面八方又响起阵阵号炮之声,紧接着就见这四路合围的大军四角,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方分别冲出一路人马。要说先前陆登、狄杰、姚平仲麾下的人马参差不齐,多是乡勇义军,那这后杀出的四路大军那可是个顶个的精兵,一个个那可是神完气足,昂首阔步,每支军队前各有一员上将统领。
兀术现在被这号炮声吓得不轻,一听四面八方响起炮声,在马背上就是一个哆嗦,强忍着惊慌举目望去。如今兀术是马头冲东而立,正对面是赵斌等人,这第一眼自然看见的是东北方冲出的一队人马。
就见这队人马为首之人胯骑一匹塞外名驹,名唤金眼五花虬,马背之上端坐一员上将,身披锁子黄金甲,头戴狮子斗宝朱缨盔,掌中横一柄宝枪名唤绿沉双钩滚金枪,往面上看面如冠玉,颔下三绺墨髯,此时这将正一手捻髯,一手横枪看向兀术,其军中一面将旗飘扬,上写着斗大一个杨字。
随着这将催马而出,赵斌身后众将中有两人都是一愣,陆登见到这位不由得摇头失笑,低声暗笑道:“亏我还在这谋划什么太行八陉,贤爷这目光却比我远的多啊,想不到鸿山铁关竟然是此人把守,看这一支军马可知其统军之严啊!”
而一旁的折可求更是激动不已,一圈战马在马背上抱拳拱手道:“可求见过叔父!一别三载不知叔父是否康健啊?”
那将一摆手中金枪笑道:“我到是谁,原来是折将军啊,还好你在此地,不然这边战事结束,某少不得要去找你算账!”
这陆登刚才是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周围几将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