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将自己马前马后这两员大将留在前军保护自己五弟,而自己则圈马向后军杀去,泽利看着留在自己身边两员大将,又抬头看了看向后军赶去的四哥,当即从腰间抽出佩刀,用女真话高呼道:“诸位弟兄们,南蛮怯懦胆小,此时不过占了先机,诸位随孤奋勇杀敌,这下南蛮们见了血就会害怕的!”
要说这泽利倒真有几分急智,金军在他的招呼下,倒渐渐稳住阵脚,同冲上来的宋军步卒厮杀,只是局面却并没像泽利预想的那样发展,这些宋兵们非但不怯,反倒是越战越勇,一个个都是眼珠猩红的看向金人。
这些军卒那可都是西北的汉子,原本和金人就有这毁地灭家之仇,况且又在曲端等人的统领下,和金人在这边苦战几年。那都是父死子替,兄亡弟代,一辈辈人和金人交手,那说是一句世仇是丝毫不差,此时眼看就能报仇血恨,那岂是一点点鲜血就能吓退,甚至这些还巴不得多斩些金人,多让自己的宝刀见见贼血呢。
这边两军混战,而混战之中众军皆避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娄室和赵斌的战场。要说这娄室的武艺、力量、反应都不是赵斌的对手,之所以能撑这么久,一方面是仗着多年对敌经验丰富,同样的招式兀术可能要用十成力气才能防出去,这老将借着周围环境,胯下坐骑也许用上五成力气就够。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赵斌,赵斌先前许给种洌,要两军阵前活擒这老贼,用来祭奠种师道,当然这一事不但是对种洌有个交代,也是对这西北十余万大军有个慰藉。
这两者相加之下,赵斌手中的画戟一时间有些畏手畏脚,而娄室此时看着周围的乱军,以及那头顶上飞过的箭雨,却是拼上了老命,一边格挡赵斌猛烈的攻击,一边还在找机会反击。
就在这两马一错蹬之际,老娄室一咬口中钢牙,暗提丹田气,一较混元力,随即棒交左手,在这马背之上反背就砸,直取赵斌后脑海,捎带着还有两肩。
而赵斌先前因为种洌在两军阵前负伤,对娄室这一招是早有防备,所以每次两马一错蹬之时都会暗加防备,此刻一听耳后金风阵阵,那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娄室又用处这一招。
只见赵斌也不回头细看,双腿一用力在九龙宝鞍上坐稳身形,紧跟着脑袋向旁边一偏,同时将大戟往怀中一抱,紧跟着单臂用力向上一刺,大戟的戟尖正中娄室狼牙棒头。
别看赵斌这边只是一个小小的尖头,那边娄室是一柄狼牙棒威压而下,这两人手上的力量那可是天差地别,娄室是单手后抡,赵斌是双手立戟,这一点一面向碰倒是没多大声响,可力气那是丝毫不差的沿着狼牙棒传到娄室手中,就这一下震娄室是撒手扔棒。
随着狼牙棒跌落在地,娄室急忙将自己的左手拿到眼前,却见虎口已然崩裂,而且这一击之后娄室的左臂本就没什么力气,此时娄室只得是强忍疼痛吊着自己的左手,同时右手抓丝缰,一带战马就欲向回败退。
可当娄室刚抬头欲辨方向时,却见赵斌已然单手持戟,横马挡在自己面前,“完颜副帅,这是要走?如此急匆匆的怕是不美吧,不如随我回营,我这边还有几份旧账要向你讨要呢。”
娄室见此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老夫少年从军,二十一岁时就代父为七水部长,纵横天下百余战,就连那大辽天祚帝都是被老夫所擒,这一手反背狼牙棒更是无往不利,不曾想今日竟然被你所破,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不枉兀术对你赞赏有加。”
“哈哈哈,那我就多谢娄室大人夸赞了,这闲话有的是时间说,便请将军自己下马受缚吧,也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小南蛮,知道为何我大金能夺你半壁河山吗?便是因为我大金男儿从来只有死在冲锋路上,却没有跪地偷生的!”
言罢就见娄室双腿一磕镫,探右手从肋下抽出腰刀,挥舞着奔赵斌砍去。赵斌见此急忙挑大戟直刺娄室手腕,这刀戟刚一相交,腰刀就被崩飞出去了,别看赵斌是单手持戟,可那也不是娄室所能抗衡的啊。不过随着钢刀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