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庆看着面前的老父,当即一撩战袍跪倒在地,“儿谨遵父命,定要他金人有来无回,望父亲保重身体,静候孩儿佳音!”
何世麟上前拍拍何元庆的肩头:“我儿自牛头山战后,归家以来,每日勤读兵书,习练武艺,手中亮银锤比当年更进一步,两军阵前对敌厮杀为父自然放心。然而我儿心思单纯,一旦遭歹人利用恐遭大难,为父实在放心不下啊。”
何元庆闻言哈哈一笑,“父亲大人,这有何难,孩儿如今又无官身在身,此去西北只为杀敌报国,任他奸人千般算计,孩儿自是视若无物!”
何世麟听自己儿子如此说,当即微微点点头:“我儿此法甚妙,但我儿有一事要记在心中,此次北上乃公子提携与你,公子有话你不可不听,如让为父知道你违背公子,少不得要家法伺候!”
何元庆虽然不知自己父亲怎么突然说如此话,可其本身也对赵斌钦佩有加,故此对老父的命令也不排斥,当即点头称是。何世麟当即满意的点点头,上前走扶起面前的儿子,“想来公子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咱们父子同去!”
说着二人就一前一后向府门外走去,但何元庆那匹宝马何世麟却并没有急于交给儿子,反倒是牢牢将缰绳拉在自己手中。当父子二人缓步走出后院,来到府门前时,就见赵斌、赵忠、狄雷这三人四马已经收拾完毕,另外何家的家仆也为自家少爷早早准备了一匹驮亮银锤的军马,另外还有茶陵关中的众将,一听自家少爷要北上抗金,纷纷前来相送。
两边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寒暄见礼,随即何世麟转身对自己儿子说道:“我儿今日出征,远赴西北征战,为父我亲自为我儿牵马坠镫,愿我儿在前敌多杀金人”,何世麟说着单手拉住马缰,空出一只手帮何元庆拉住悬空乱晃的马镫。
何元庆见此一幕哪里肯干,急忙摆手就欲推辞,可这话没出口就见自己老父神情严肃,心知自己父亲脾气,何元庆索性也不迟疑,单手一扶马鞍,整个人腾空而起,飞身上马。
看着自己儿子在马背上坐稳身形,何世麟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随即将马缰交到自己儿子手中,轻拍何元庆的手背嘱咐道:“我儿在两军阵前,尽管放手厮杀,为父坐守关中,静候佳音。”
何元庆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是紧闭双唇缓缓点点头,而那边赵斌几人也已然翻身上马,何世麟当即冲着众人拱手道:“诸位,何某军职在身,不便擅离,就在这茶陵关中静候捷报了!”
赵斌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有何将军坐镇后方,我等才好在两军阵前放手厮杀啊,将军留步,我等这就赶奔西北,到时候捷报入京,少不得要过将军这茶陵关啊!”
何世麟点点头,随即说道:“自靖康始,金人侵我国土,大战不息,然我大宋有公子、有岳帅在,杀的那完颜兀术是节节败退,此战过后金人恐难有再战之力。此情颇合当年太白所作之诗,今日何某斗胆,愿以太白之诗送公子出征,愿公子早传佳音,凯歌早奏!”
“云龙风虎尽交,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这何世麟本就是习武之人,此时吟出李白这几句诗,只显出腾腾杀气,众人听到耳中也举得是豪气干云,赵斌、赵忠、狄雷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在马背上高声符合一遍道:“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狄雷这憨直的脾气,喊了这么长一句,觉得是颇为不过瘾,而何元庆那边二次离家,自然也是心情郁结,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二次里齐声高呼:“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何世麟刚才吟的虽然是杀气腾腾,可终究是一人之力,而四人刚才在一起,却是述怀为主,这会这哥俩扯开嗓子一喊,周围的一众兵将也忍不住了。自靖康以来军中上下何人心中不憋着一口气,因此随着狄、何两人声音落下,周围众人也齐齐出声高呼道:“悬胡青天上,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