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抬手从一旁拎过茶壶,又翻手拿过一个茶杯,为欧阳松倒上一杯热茶,“还请欧阳伯父为小侄解惑啊。”
欧阳松美滋滋的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随即缓缓为赵斌解释道:“咱这河东道所产粮米被誉为北米之最,更是有‘七蒸不烂’之说,昔年范文正公曾有诗云:‘神哉叔虞庙,地胜出佳泉,千家溉禾稻,满目江乡田’。因此无论宋人还是金人,都颇为推崇,虽然产量不多,可价格更高。另外太原府南的清源县,盛产昔年张骞带回来的葡萄,凭此良种我河东多产葡萄美酒,这美酒自然高价。”
赵斌听欧阳松的解释,缓缓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如此说来,这两桩买卖固然挣钱,可是并不能有太多结余,却不知河东路其他生意是什么?”
“回少爷,另外一桩却是麻布,我河东十七州,州州盛产麻布,因此每年以此物盈利颇多,而且因为量大公子要是调动物资的话,我河东麻布最多。除了这三样买卖之外,另有药材、松心墨、池盐为我河东盛产,只可惜这三样利薄,家中虽有人经营,可每年获利不多,不过公子要是调动物资的话,这三样能调动不少。”
赵斌闻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接下来的生意却要改一改了,粮米、美酒、松心墨这三样继续贩卖,不过所得银钱不必上交家中,也不必存起来,全部换成麻布、药材、池盐囤积起来,等我调用。”
欧阳松闻言一愣,迟疑了片刻问道:“全部都囤起来?这样一来我河东路今年盈利却不好向家中交代啊,不如还是留些银钱,年节时在老爷那里也好看些。”
赵斌听欧阳松此言,差矣得扭头看向欧阳松,继而语调平淡道:“此事照办就是,我临行前已和父亲说过,此次事关重大,家中一切人力、物力都由我调动,一年一路些许营收,欧阳掌柜不必在意。”
欧阳松看着面前面色平静,只得苦笑着点点头:“如此全听少爷吩咐!”
“好了,商路暂且如此,辛苦诸位掌柜配合了!”
可赵斌话音刚落,一旁站着得十六位掌柜中,忽地有一人迈步而出:“某代州掌柜李德见过少爷!我代州另有一特产之物,欧阳掌柜忘了说了,某想问公子一问当如何处置。”
赵斌闻言一挑眉:“哦?是何物事?还劳掌柜专门挂念。”
李德拱手道:“我代州雕翎、白雕翎乃是贡品,却不知这雕翎该如何处置?”
李德这话一出口,仿佛打开了周围众人的话匣子,这个喊道:“启禀公子,我州内盛产刀剪,因此麾下颇有好铁匠,不知可有用处?”
“公子,我们这里盛产粟米,产量颇佳口感也不错,不知该如何处置?”
“公子,我们州内盛产石炭可有用处?”
这几人刚一说话,那边欧阳松就急忙起身摆手道:“都干什么,干什么,说那些薄利之物作甚,这些东西你们平日贩来都只够维持日常用度,如今少爷有大事要办,这些薄利之物有何用处。”
那边赵斌闻言,不由得微微侧目看向欧阳松,只把这老掌柜看的语气一顿,过了片刻赵斌摇摇头道:“却是某心急了,想着早些说完能早些开饭,如此看来却还要辛苦诸位掌柜了,这河东路颇为负责,咱们还是当一州一州来说”,赵斌说完抬手虚引道:“如此请欧阳掌柜领大家先出去吧,代州掌柜先来,顺便把随你前来的小掌柜一并唤进来。”
欧阳松还想要说什么,可看到赵斌那冰冷的目光,当即闭嘴息声,垂着手低着头出了堂屋。其余几位掌柜也都跟在此人身后,退了出去,唯独留下李德一人,在门旁唤了和自己同来的两位掌柜入内。
这人少了,赵斌自然也就不用站着了,当即端坐椅上,抬手虚引道:“诸位掌柜请坐,说来这代州和我渊源不浅呢,昔年我曾在代州学艺,后又几次返回代州谈望恩师,没准我还住过几位掌柜的店呢。”
李德闻言笑道:“确是如此,公子昔年就曾住在我的店中,虽当时不知公子身份,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