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冷笑道:“南京城破,君臣八人南逃牛头山,你的好儿子赵构,被金兀术吓得已然患上了宗筋弛纵之症。”
一旁的邓肃闻言,大惊道:“将军不可胡言,陛下正值壮年怎会有此恶疾!”
“有没有这病,邓大人仔细想想就知,自从他回到建康后,宫里杀了多少医者了,他这不是恼羞成怒,又是因为什么?”
邓肃听赵斌如此问,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只是还不肯相信,兀自想要辩解两句,可这时坐在上首的道君皇帝却摆摆手拦住邓肃,自己缓缓开口道:“这两条消息倒让朕更好奇你的身份了,这消息要是假的,那编造他的人必然想要借此生事;要是真有此事,那能探听到这两条消息的势力,必然不弱于昔年的皇城司,甚至还有过之。”
一旁的赵桓挠头道:“父皇,这不可能吧,什么势力能和举国之力的皇城司相提并论。”
赵佶双目死死盯向赵斌,缓缓说道:“怎么没有,同样是举国之力不就可以吗?你莫不是忘了,各地交上来的税银平白少的那一成了?”
赵桓想了想道:“我记得当日问及此事,父皇您说是给太祖后人了?”
赵佶点点头道:“是啊,现在看来我们都被骗了啊,什么富家翁,全是骗人的。朕说的对吧,赵将军?”
赵佶一句赵将军出口,在场的众人都呆立当场,一旁的邓肃更是双目圆睁扭头看向一旁的赵斌。而赵斌却并不意外,反而笑道:“哦,太上皇就这么肯定?三言两语就猜出了 某家姓赵。”
赵佶起身看向赵斌,缓缓说道:“很难猜吗?前面那两条消息,要不是你们太祖一脉为了夺天下,而编出的绝后言论,要不就是赵安手下那支神秘势力探听的结果。朕如果没记错,那股势力乃是当年八贤王亲手组建,因他早年间游历江湖,所以多得江湖异人相助,这些人要说正面厮杀肯定不是皇城司得对手,可要说高来高去,探听情报,十个皇城司也比不上他们。后来经过两代人的发展,连朕也不知这支势力究竟有多大规模了,但是遍及大宋是肯定的。毕竟整个大宋一成的税银都归你太祖一脉了,靠着那些银钱仅仅只是把生意做遍天下,未免显得太祖之后太无能了吧。”
赵斌笑着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和太祖皇帝有七分相像的面庞,缓缓说道:“道君皇帝名不虚传啊,不过那两条消息真不是我编的,义子一事金营之中所知者颇多,甚至部分被掳大臣都知道,而患病一事更简单了,找个大夫把把脉就好。”
可赵佶此时盯着赵斌的面庞,全然没有听赵斌说什么,反而是一声长叹道:“我太宗一脉远不如你们啊,我原以为来的是个旁支血脉,和我这里讨一道圣旨,谋个名分也就罢了。不曾想竟然是嫡亲血脉,看你年岁,想来你应该就是赵安的儿子吧?至于皇城司回报的什么赵世闲应该并不存在吧?但不知你的真名实姓是什么?”
“赵斌,赵于渊。”
“赵斌?好名字,好霸气,不知阁下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啊?”
赵斌笑道:“怎么?你不知道?你可是通缉了我数年啊,我闹了你的武科场,又去江南游历一番,后来金兵南侵,潞安州我帮了陆子敬一把,黄河岸和兀术斗了一场。后来岳飞领兵,我也领人帮了帮忙,牛头山我第一个领军闯营前去支援。”
赵佶听着赵斌说到牛头山,不由得微微一挑眉:“牛头山?你也去了?你这是何苦啊,构儿死了不是对你更好吗?”
赵斌轻笑道:“那位置真的那么好吗?为了那个位置我几位叔父,叔祖都被你们毒死,祖父被逼弃了王位。”
赵佶闻言一愣,继而摇头叹道:“是啊,真的那么好吗?如果当时争的不这么厉害,恐怕我也不会困坐在此。”
“家父有言,家仇是大,然国恨更大,夺位固重,然金兵更重,我太祖子嗣,不屑于借金人之手而夺天下!”
赵佶闻言双目一亮:“好好好,希望你父子日后也能记下这话,万不可投降金人!”